还不忘给自己洗脑——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姜璐你就自认倒霉吧,反正他也看不上你,你送不送这双袜子都没差。
聂晓见他悉心给自己的光脚穿上了跟他一样的袜子,心里头有些滋味在滋长。
不好说,它很轻,一阵一阵的,带着点凉,凉过以后又开始回暖。
袜子穿好后动了动自己的脚趾头,自己这双脚自由自在惯了,他不喜欢这种全全包裹住的感受,可发现那脚趾头圆圆滚滚的实在是不舍得脱。
现在聂晓的沉默和先前不同,眸子明显有了色彩,感动的色彩。
冯尧问:“不生气了吧?”
聂晓抬眼:“生什么气?”
“嗯?”冯尧困惑,“你这段时间都怪怪的,不是因为生我的气?”
聂晓收了那份暖暖的感动,转回身体开始做题,就像刚刚的事情没发生过,语气平得就像旷野的地平线:“没那时间,学业要紧。”
“?你不生气你天天黑着个脸不跟我好好说话?”
“我跟学习不好不知道努力还忙着恋爱的人没什么话好讲。”
啧,那不还在生气吗!
晚上,聂晓帮他补习英文。
俩人并肩靠墙上,四条腿都伸得笔直,两双脚穿上了套指袜排排搭在床沿边,不过聂晓的腿长一些,超出了冯尧的脚。
俩人的脚指头都在那没规律的乱动,好像20颗不受控制的彩色圆圆糖果。
冯尧的注意力在英文时态填空上,不知道聂晓瞧着俩人的脚趾在那傻笑。
聂晓笑了几分钟有余,察觉到自己的笑笑得莫名其妙。
他问自己:为什么对着脚趾头在傻笑?那东西有什么好笑的?
还没想通透,冯尧把英文作业给他看:“看,我懂这个时态了,还是很简单的嘛,现在进行时态,现在完成进行时…”
冯尧一边讲一边把自己的脚a和v形那么左右晃,脚尖打到聂晓的脚尖,聂晓把脚一缩,拿眼盯着他。
“怎么了?”冯尧的话被他的瞪愣中断,“我说错了?”
聂晓起身下床出了他屋,留冯尧一人木木然:他最近好怪啊,变得那么琢磨不透吗?
梨花没了,变成了雪花…
第二天聂晓回家晚了些,冯尧已经把作业做完了画着语文老师给他们布置的速写。
聂晓一进他屋就把那袜子扔给他。
冯尧抬头不解问:“怎么了?还是不喜欢穿袜子?”
“这是你亲自织的?”
糟了…露馅儿了?
“撒谎精。”冯尧新的绰号出炉,再出一个,“大象匹诺曹。”
“……”
第三天上学,姜璐冲着他似笑非笑,一会儿把他的作业本拿过去胡画,一会儿把他的笔全都扔垃圾桶,一会儿在他凳子上放修正液戳他屁股。
最后放学才跟他挑明:“好啊你,让你送巧克力你给我送成了巧克力纸,让你送袜子你给我送成了毛线,你以后别想我再跟你说一句话!”
“毛线?什么毛线?”
“我昨天去问聂晓收到我的袜子没有,我说我亲手织的,问他喜欢不喜欢,结果他说他只收到了一堆毛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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