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张家全,打算要向知州要口供,岂知却被天破星自上空超越到前面去,手急眼快,一刀结果了知州,他要口供的希望落空。
他不能怪罪天破星房日兔,刀剑无眼,谁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刀如臂使指神意相合?
叫喊声大起,有人挺刀枪向公馆涌。
第一个夜行人突发神威,一声沉叱,一刀磕开梁巡检的刀,贴身旋入,走险近身,身形疾转中,腰部用了劲,顶住刀背猛地旋身,腰环玉带刀尖以可怕的力道急旋,划开了梁巡检的腹肋。
“杀光他们……”第一位夜行人得手侧跃,是白日鼠老大天贵星,凶性大发急叫:“老三,一不做二不休……”“不可以……”张家全立加反对,他对杀一些衙役丁夫毫无兴趣:“撤!”
白日鼠不想坚持,跟入后厅走了。
每个地方,每个城乡,都有一些所谓地方名流,其中有文有武,是地方上的领袖人物。
沁州南关外不足十里的南泉乡,就有一位以武扬名的领袖人物,名武师神钩董杰。十余年前,他就是潞安渖王府的卫军教头,平时使用护手钩,马上军中他使用钩镰枪。
在山西河南,提起神钩董杰董大爷这号人物,虽然不是家喻户晓,至少武朋友都对他有些认识。尤其是白道朋友与吃公门饭的武林高手,多少与他有些交情。
巳牌初,头部裹了伤中的庞巡检,带了五名随从,策马驰入南泉村,直趋董家的大院。
董家大院气氛不同往常,似乎早就等候庞巡检到达。
大厅中气氛沉闷,人人脸上的神情都很沉重。
“大爷对昨晚的不幸变故,都知道了?”庞巡检忧心忡忡,眼中余悸仍在:“梁巡检是大爷的知交,他的死,我深感抱歉,但委实无能为力。”
“我需要进一步的消息。”神钩董杰眼中的恨意十分显明:“你能确定是十二星宿所为吗?”
“绝对无误。”庞巡检语气十分肯定:“知州大人被杀,州库同时被劫,损失库银三千五百两。他们分别下手,事先已有周详的计画。唯一可疑的是……”“是什么?”
“那位不杀我,而用刀身拍击打昏我的人。”
“怎么啦?”
“不像是他们的一贯手法。而且……”“而且什么?”
“我亲耳听到他们叫他老二,那时我还没完全昏厥。老二,是黑风虎天权星。五月初,黑风虎在真定府失风,八名星宿行劫派任河南的一位知府,被十二位保镖用暗器击杀。
本州曾经接到海捕公文,要本州协力缉捕十二星相余孽。黑风虎老二死了,怎又有一个老三?”
“那表示他们已经找到人补充了。”
“猜想可能如此。”
“新人新手法,所以你挨刀背而不是挨刀锋。”
“我所疑的是……”“是什么?”
“那人是张家全。”
“什么?不可能。”神钩不假思索地说:“十二星相恶名昭彰,无所不为。张小哥再没出息,也不会参加这种黑道与匪盗混合的混帐组织,517Ζ也不会失去理性在本地做杀官劫库的勾当。”
“大爷,如果是他呢?”
“这……”“大爷会找他吗?”
“我会找他。”神钩沉声说:“但愿不是他。不管怎样,十二星相既然在芒裹做出这种混帐的事,我不能坐视,何况他们把我的好朋友杀死了。给我几天工夫,我这百飞柬召集朋友前来商量。”
在官方的研判来说,罪犯远定必然的事。三千五百两库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背也要五六个人,足以逍遥好一阵子。得手之后,必定尽快远走高飞,有多远就走多远,一年半载决不会再出现在附近州县内。
十二星相并没有远走高飞。
从沁州到潞安府城,仅有两百余里。
出西关有一条小径,进入丛山,廿余里左右,便是群山环绕中的高河镇。
百十户人家,有一大半以上是空屋,一些大宅院已成了狐鼠之窝,镇外的零星大宅,经常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神号。
这栋镇外的古宅位于山脚下,大白天也很坐有人走近,晚间连狗也不在附近出没。
十二星相第一次聚会,就在大宅的后堂大开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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