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畏惧他并不丢脸。郑家是港岛顶级豪门之一,和易家,陈家旗鼓相当,不止如此,郑家也是秦家最大的合作商之一。
“我知道你最近因为秦家的事焦头烂额,你和你弟弟孤立无援,就算是有秦老爷子的遗嘱做保,想拿到真正的话语权,也难。”
秦佳茜蹙起眉,“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嘲笑我吗?”
郑时樾摇摇头,笑她幼稚,他想嘲笑一个人,用得上如此低级的手段?
“谢家是不会管秦家的事了。茜茜,你还看不明白吗,这些人敢作践你和你弟弟,就是知道你们没有靠山。”
秦佳茜握紧手中的酒杯,死死咬住下唇。他说的没错,那些曾经在爷爷面前马首是瞻的人,如今都敢来踩一脚,不就是知道她和家伟没有靠山吗?
一个在娱乐圈里演戏,一个大学刚毕业没有社会经验,再加上一个当了几十年姨太太的母亲,这样的一家人,如今走狗屎运,在继承大战中捡漏,得了秦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既没有靠山,又没有手腕,不就是那些豺狼虎豹眼里最香的猎物?
秦佳茜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如果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们姐弟。”郑时樾深吸气,说这句话时,居然罕见地紧张起来,心跳也逐渐加快。
“我需要一个未婚妻。秦佳茜。”
秦佳茜其实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但当他说出未婚妻的那一刻,她还是有片刻地恍惚。
不是情妇,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
“郑时樾,我——”
“不用着急回答。”郑时樾仓促地打断她的话,“我等你想清楚。”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秦佳茜,然后转身,绅士地走远。
酒会结束,秦佳茜失魂落魄地回秦公馆。
这里已经是她和弟弟、妈妈的新家了。他们所有的东西都从浅水湾那搬了过来。
沿着稀薄的日光,保时捷顺着山路往新家的方向而去。其实在二十四年以前,秦公馆都不能称之为她的家,那是一个神秘的,带着权威,不容挑战的地方,是她和弟弟望而却之的禁区。
在港岛,有很多她这样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媒体们贴上几房之子的标签,嫡庶尊卑的规则,在这个地界,不论过去多少个世纪,都将永远适用。
他们享受着平常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财富,平时花几十万买个包稀疏平常,大了就会被家里人送去国外留学,镀金,无所谓你成绩好不好,他们其实并不希望你优秀。
一个庶出的孩子,就该平庸一点,笨拙一点,性格讨人喜欢一点,做一个毫无威胁的“吉祥物”。
她二十四年的人生,就是用来做这样的“吉祥物”。
秦佳茜开车的时候有些分心,脑中不停想着冗杂的事,想到过去,想到如今,再想到未来,又想到郑时樾的那个提议。
乱。前所未有的乱。以及前所未有的羞耻。
当她听到未婚妻时,脑中的念头是多么的荒诞。
她其实想过和孟修白的婚礼。
山路蜿蜒,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沉,整个天空都被灿烂却短暂的金色笼罩,她心底一阵空过一阵。
就在她分神的间隙,车前面忽然冲出来一个男人。
她猛地踩刹车。
男人敲她的车窗,“小姐,你知道秦公馆往哪走吗?”
秦佳茜蹙眉,大脑有些短路,一时间都忘记了比起回答这个陌生男人,保护自己的安全会更重要。
她不该停下来。
可她恍惚地降下车窗,“秦公馆就往上走,一座白色的房子,门牌号是9——唔——”
男人飞快地掏出一方帕子,手臂从车窗里伸进去,捂住她的口鼻。
不过几秒钟,她就失去了意识。
男人确定她昏迷过后,给上头发了一个短信:【老大,人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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