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失神里,她是有后悔自己昨日多他那样说话的。
可后悔之后,她更多的是庆幸,他们本身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许,这样绝了联系更好。
虽然阿爹是诚王世子的武师傅,但武将地位堪忧;而他是天潢贵胄,天之骄子。
就算他自己愿意,陛下和诚王,还有宫里的太后等,也不会同意他娶一个再嫁之女的。
就此翻篇,也是好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薛沉鱼倒是没有时间感伤的。
先是季敏柔如今光明正大的开始操办贺家的酒坊,人在家中养胎,让管事的每日进府禀报。
忙得跟当家主母似的。
贺如意又来过两次,每次都是找的季敏柔,表姐妹俩嘀嘀咕咕了一阵便又回去了。
而贺敏之也风雨无阻的醉仙居。
好消息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银子,终于如愿见到了白惜若;
坏消息是:因为有人要给白惜若赎身,于是她赎身的银子涨到了两万两。
之前一万五千两都拿不出来的贺敏之,更不可能筹到两万两了。
于是他又不死心的来芙蓉居几次,试图通过威逼利诱让薛沉鱼拿出银子,但在一次、两次、三次之后,他就被玉梅给赶出去了。
而且再也进不来芙蓉居的大门。
惹得他只能空对着芙蓉居的骂街。
薛沉鱼坐在廊下听,煞有介事的评头论足:“还别说,有学问的人骂人就是厉害,都不带脏字的。”
……
在贺敏之锲而不舍百折不挠的搞事的折算时间里,杜婧鸢跟陈明轩的婚事也尘埃落定了。
两家也不知道是怕夜长梦多还是怎地,很快就把“纳采、“问名”的流程走完了,直接进入了“纳吉”“纳征”环节,也就是下聘,定亲了。
择好下聘的日子后,杜婧鸢亲自来送的帖子,郑重其事的道:“到时候你可千万要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平日里她总觉得自己不够白,不肯穿这个颜色,今日瞧着这身襦裙,倒是颇有风采。
难不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怎么,你就不怕我去了又抢你风头?”薛沉鱼半开玩笑道。
杜婧鸢立刻想起及笄时,薛沉鱼去参加她及笄礼,却被自己嫌弃她居然穿了一身云锦,把自己风头都给抢光了的糗事。
“……薛小鱼,不是说过去的事都翻篇了,你怎么还翻旧账呢?”
薛沉鱼用帕子掩嘴,眼里的调侃意味不要太明显。
杜婧鸢才也才反应过来:“好啊薛小鱼,你又拿我开涮!你看我不挠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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