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来得及说自己不愿意,就被他抓住了胳膊提起来了。
夏日的衣裳单薄,哪怕她穿着外裳,也觉得他掌心的温度高得烫人。
再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一个阁楼里。
从敞开的窗口往下看,能看见她的房间亮着灯。
“那不是……”薛沉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她的鸣玉阁啊。
“薛大姑娘的地方布置的可真雅致,我很喜欢从这里往下看,风景非常不错。”
薛沉鱼发懵的脑袋在这儿彻底清醒过来,猛地挣脱他,连退了三步。
“你……”该不会一直在这个位置偷偷看我吧。
话到嘴边,她又觉得好似说不太通。
堂堂诚王世子,陛下亲侄儿,偷窥她一个已婚妇人做什么?
总不能还他偷偷爱慕于她吧。
薛沉鱼连忙拍拍自己发热的脸颊,不可能,不可能!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
“薛大姑娘是想到了什么?”司徒祯好以暇整的看着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脸红的,心中暗爽的不行。
薛沉鱼只是片刻的走神,马上又恢复了冷静。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世子的武艺竟如此高强,带着我这么个负累,还能飞檐走壁的上鸣玉阁的阁楼上。平日里我上来光是爬梯子都很累的。”
这般平静无波的声音,就好似他只是跟其他人没有区别的一个寻常人。
诚王世子心里又暗暗的不高兴起来,她哪怕能多看他一眼,都是好的。
他等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她即将跟贺敏之和离。
原本他还想继续等下去的,可今日进了鸣玉阁,从这儿看见她在那儿忙碌,他忽然就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
恨不得立刻见到她,当面告诉她。
“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何不顾男女大防,将你从你房中带出来?”
薛沉鱼的心跳漏了半拍,但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世子若有什么吩咐,让下人传个话就是了,我能办到的必定鼎力相助。”
“这样的方式实在不妥。若是被人看见了,世子会摊上麻烦不说,小女的名声也会受损,届时有人诟病武安侯府的门风,小女只怕是说不清楚。”
司徒祯顿了顿,“是我莽撞了,下次我会让人正经地递了拜帖来。”
薛沉鱼: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意思明明是,这位诚王世子是阿爹的学生,她和他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不好有太多的往来,否则会给对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何时就变成要他正经下拜帖了?
司徒祯手执折扇,彬彬有礼的作了个揖,“今日来实在也是迫不得已,仓促之间礼数不周之处,还望薛大姑娘见谅。”
“不必如此。”薛沉鱼忙回了个礼,“不知是何等事情,竟要劳烦世子亲自跑一趟。”
“你可是在找,贺如意出嫁当日帮着收服了受惊马儿的人?”
薛沉鱼眼睛一亮,但也不敢太过越矩,“是,不知世子可有此人的下落?”
“不知薛大姑娘寻他,是要谢他当日制服马儿免伤人命,还是只是为了拿些银子把人打发了,叫他不要乱说话。”
“世子何出此言?他于贺家有恩,这样的恩人,自是要亲自上门感谢的。”
她还要让刘氏和贺敏之亲自登门致谢,相信他们母子会感谢她帮忙找到这个恩人的。
她就是要让他们永远记得,贺如意嫁妆在街上摔出满地石头的耻辱,时时刻刻提醒他们,季敏柔做的缺德事!
让季敏柔在贺家待不下去!
季敏柔上辈子对她做的事这辈子都没有发生,但这是因为她如今想通透了,季敏柔才没得逞,并不是因为季敏柔善良。
况且,身正不怕影子歪。
季敏柔要不是自己做了那些缺德事,又如何会被人抓住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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