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番战事,幸得诸位出力,才使我赤龙门获一居守之地,在此,贫道谢过诸位!”
宽台上的钟紫言温言和声,今日宴席正是为近两年多的战事画上一个完美符号。
“钟掌门客气!”
“我等不虚此行,所获良多…”
“日后钟掌门若有差遣,但凭调度!”
……
此间恭维之人不在少数,能活下来的自然获利颇丰,谁会和灵石过不去,难得遇到一位信义深重的主儿家,离别之际美言一二也是应该的。
不算死去的那些人,能参加这次宴会的都是有些手段的散修,这里面有些人实在是因为年纪太大,例如枯叶道人和崔琰,不然钟紫言真想把他们招揽成客卿。
人才难得,花再大的代价也值得收留,别看赤龙门当下库存几无,凭现在的资源,不出两三年就能把这场战事消耗的所有费用连本带利赚回来。
靠近宽台边,司徒家的人单独设一桌席,司徒宓周边两个女修羡慕看着司徒宓:“阿宓,你算是找了个好夫家,可怜我们姐妹还无归处,再大一点也得和同族那些人争资源了!”
司徒可儿缩在桌台角落不发一言,人们也看不清她的面色,只听司徒宓旁边另一个姐妹说道:“宓姐姐,你马上就要出嫁了,这下某些人该死心了,耍了那么多心计,最终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当下人。”
司徒宓此时只看着台上慷慨讲话的自家男人,心里哪里还有什么司徒可儿,随口学着钟紫言的语气谦逊说了声:“我就是运气好,和钟大哥两情相悦。姐姐妹妹们多出来走走,自然也能挑得中意的。”
一位姐妹哀叹道:“别提了,前日甄家来族里提亲,我以为是哪位俊彦,没想到是甄家老四,那模样,我看着都发愁,以后再也不出来抛头露面了,被一些登徒子瞅中可是要遭殃的!”
众人轰然笑了,人最怕对比,她们的追求者和司徒宓当下的情况一对比,简直惨不忍睹。
钟紫言讲罢话,下台来一个个见过每席道友,走至司徒家这一片,拱手对着众位女修道:“诸位能来道贺,真是贫道之幸。”
有娇美女修戏弄道:“钟掌门都快成我们家宓姐姐的夫君了,还这般生份,明显不太中意宓姐姐。”
司徒宓一拍那姑娘的腿,怨笑:“说甚话,不想活啦?”
“呦,你们看,宓姐姐为他男人讨理呢!”话一出,惹得周遭全是欢笑。
此时不是严肃时刻,钟紫言乐得见她们说笑打混,拱手后告诉司徒宓招待好自家姐妹,他则去往别的地方见过其它散修。
此间人,这时大多都知道了司徒家要与赤龙门联姻,交谈来去,祝贺之言自然不少。
场间欢笑声持续到下午,钟紫言神色略显困乏,立于角落看着一个个告辞离去的散修们,回忆着还有哪些人的请求没有帮上忙。
海月和尚已经引荐给了正明,蔡娆带着的那个小青年需要一颗烈阳竹,朱玉子求一阴魂瓶,商富海家的侄子楚留仙也安排了一份差事,还有……
算来算去,能帮的忙都差不多帮了,剩下那些过份的要求自然不需理会,如此一来,此宴很是圆满。
正思索着,突见冀狈慌神路过,钟紫言连忙唤住他:“冀师兄。”
冀狈转头一看,是掌门在唤他,发黑的眼圈左右回避,一步步走到钟紫言面前,执礼道:“掌门。”
钟紫言稍一细看,见冀狈面色发黑,气息紊乱,“冀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冀狈勉强镇定心神,“掌门,我练功出了岔子,此时有些难受,想回门里调养一日。”
钟紫言手中拿出一瓶灵丹,温言道:“修行是重要,可也不能熬坏了身子,回去好好调息。”
冀狈接过灵丹,似乎面露愧疚,一闪而逝,慌忙转身要走,又听钟紫言唤了一声:“冀师兄。”
“嗯?”冀狈额头冒着汗水,不明所以。
“你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了?”钟紫言假装生气道。
冀狈见钟紫言示意着北侧宽台旁边的桃粉丽影,立刻想起了事情,回应道:“对对对,正要禀告掌门,那件【桃仙莲花裳】已经拍下来了,在槐阳城山雀楼掌柜那里,我想着今日过后给您去取呢。”
“好,你且安心回去调养,此事我亲自去。”钟紫言喜色道。
冀狈施礼后转身就要走,又听钟紫言第三次唤住了他,此时他衣衫间早已渗湿。
钟紫言笑道:“莫要透露那灵裳的价钱。”又指了指冀狈额间的汗水。
冀狈咽了一口津液,拿袖子擦了擦额头,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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