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从内室出来,径直出了房门,夜色已深,秦璋这庭院内一片霜雪寒冻,秦缨站在门前呵了呵手,抬步往清梧院去。
白鸳跟着道:“县主,眼下是怎么样了?”
秦缨吁出口气,“不怎么样,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可能要在清梧院患难与共了。”
白鸳一惊,“啊?侯爷真要将您关起来?”
秦缨苦笑,“是啊,爹爹此番是真动了气,我早已猜到,没那么容易的。”
白鸳小脸皱作一团,又飞速道:“那、那咱们现在跑来得及吗?不然咱们去投奔谢大人吧?再不济,投奔李姑娘陆姑娘去?”
秦缨哭笑不得,“爹爹已经卧病在床,你是想我气死爹爹吗?”
白鸳缩了缩脖颈,“那奴婢不敢。”
主仆二人回清梧院,不多时,院外传来一阵响动,白鸳狐疑地出门,很快面色大变地跑进来,“县主,完蛋了,秦管家带着人来,把咱们院门锁了。”
秦缨愣了愣,无奈道:“爹爹能下此命令,足见他精神还算好,倒叫人放心了。”
她并无多大反应,白鸳却心焦,“侯爷这是要动真格的,要把咱们关到猴年马月呢?眼看着快过年了啊,十天,还有十天便过年了——”
秦缨目光幽幽,“不怕爹爹动真格,只有如此,他也才能明白我的决心,倘若……倘若他能相信我,将一切旧事告知,反是最好的结果。”
白鸳眨眨眼,“您是说,咱们和侯爷耗,看侯爷何时心软?”
秦缨点头又摇头,“也不仅是心软。”
见白鸳苦哈哈的,秦缨扯出一丝笑来,“不必如此苦恼,正好帮衙门办的事今日了了,后面这些日子,咱们就当一回闲人,爹爹在膳食上必定不会亏待我们。”
白鸳无奈,“您倒是心大,您数日不出门去,谢大人多半还要等您回话呢。”
提起谢星阑,秦缨面色凝重起来,她在府里禁足没什么,但谢星阑不知内情,他定会着急……
但很快,秦缨又摇头,“他应该能猜到。”
白鸳不置可否,这时又凑到秦缨跟前,“您还没说,好端端的,今夜谢大人为何给您吹曲子?他吹的是什么曲子呢?”
秦缨正襟危坐,“我不知道——”
白鸳一脸质疑,秦缨一摊手,“不是要瞒着你,我是真不知道。”
……
翌日,谢星阑从城外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他在衙门之前下马,进门时问值守的武侯:“今日云阳县主可来过?”
武侯摇头,“未见县主来此。”
谢星阑点头,拧着眉回了内衙,刚坐下没一会儿,他又去看外面天色,见最后一抹夕阳沉入了地平线,他又起身,“回府——”
从衙门出来,一路疾驰,至将军府时,正是暮色初临。
谢坚上前叫门,门一开,谢坚先问:“云阳县主今日来过吗?”
门房一脸纳闷道不曾。
谢坚回头道:“公子,怎么办?”
谢星阑沉吟一瞬,“你去侯府看看,看临川侯可曾回来。”
谢坚应是,御马而走,谢星阑看了一眼沉沉的天色,黑着脸回了书房。
等了半个多时辰,谢坚匆匆回府,进门便道:“公子,侯府大门紧闭,后来小人问了附近的商贩,有个商贩说,昨天傍晚临川侯便回来了。”
谢星阑一惊,“昨日傍晚?”
他剑眉拧了起来,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今日秦缨可去过戒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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