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揪起他的衣领,“怕?怕你就回家找你ma去!”
“小生家没有……马……”他抱住包裹可怜巴巴地缩了缩身体,“但是有……驴……”
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了看他手中的包裹,一个e霸豪夺,全部抢了过来。
弱弱的男声飘来,“女女……侠……”
“闭嘴!”她翻开包裹,抖了抖方布,却掉落了几本蓝皮书,再抖一抖,掉出几支狼毫笔,不死心的全抖在地上,眼尖的看到一个小黑包裹,书生急忙制止,却被聂小倩一掌隔开!
“站那不许动!”她刚吼完,只见书生扭扭了身,一脸委屈,水汪汪的大眼积满薄泪,在月光下徐徐生辉。
聂小倩暗哼一声,转过头解开布裹,却掉下一块小黑方片,正要捡起,那原本罚站的书生吃了雄心豹子胆般,猛的撞开她,抓起木片站得远远的。
聂小倩心头一跳,以为是什么宝贝,立刻翻身而起,怒声道,“交出来!”
书生怯生生地摇了摇头。
“交不交?”她美目一眯,威、胁地向前逼、进一步。
犹豫片刻,书生又迅速地摇了摇头,待到聂小倩靠近时,这才不情愿地伸出手……
聂小倩捏着木片,借着月光打量,手指细细摩、挲,却发现有一头不似木料扎手,甚至温润如玉,好奇地举到面前,却闻到一股异味,嗅了半天,这才发现源头来自自己的手指和手中的木牌,微微一愣,“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有股难以言语的酸臭味?
“这个……这个是小生出恭时……刮,刮,刮……”书生已经脸孔bao红地说不出话,毕竟这么羞、人又难以启齿的话还真是说不出口。
聂小倩的脸黑了一半,立刻将手中的木片丢到身后,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双手在书生身上擦了又擦,“你怎么这么e心,随身带着这个?”难道是异物癖?
“……小生去异地求学,纸张金贵,实在下不了手……常备着木牌以应不时之需……”
“你倒是环保。”聂小倩撇了他一眼,他的身上如今se香味俱全了。
书生不明所以地害羞一笑,将包裹的里杂物收拾好,这才走到已经坐在树下的聂小倩身边,犹豫道,“女侠,现在我们如何是好,伸手不见五指的,实在不便走夜路。”
聂小倩正在烦恼,心事被书生说中了,一时无语,只好抬起头问道,“那你看怎么办?”
“路是不能走了,可是此处也是不安全的,小生常听说密林深处鬼怪野、兽横行,不如女侠你稍作休息,由小生为你朗诵金刚经,以求方圆内的安宁。”
“……”聂小倩眼睛眨也未眨,“……你开始吧。”
“那就由第十四品开始可好,前面的由于事隔太久,记得不甚明了……”
“你随意,你随意。”聂小倩此刻却了无睡意,与其听着四周寂静而渗人的兽鸣,不如就让这傻书生背背经文增加点人气。
结果那书生乌鸦嘴一张,远处的黑暗中蓦地传来一声妩、媚的女声,“这位先生,可是迷路了?”
书生面色一喜,急忙寻找声音来源,扭头雀跃对聂小倩道,“女侠,我们可要获救了!”
聂小倩脸一垮,ren着浑身的伤痛,缓缓蹭着树身爬起,摸了摸腰际,焦黑如木炭的脸颊泛着隐隐死气,从那车夫那儿顺手牵羊而来的粉末,刚好被她用完了。
树林深处一一步三摇的美女,长发飘飘,微露、酥xiong,赤脚踩着一地的污泥款款走来,只见她手执羽扇娇、羞地遮住半张脸,“小女乃来自山上的正经人家,路过此处仰慕先生的才华,可否请问先生姓名,然邀请先生去寒舍一聚?”
书生急忙拱手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小生名叫沉阎,承蒙姑娘盛情,可惜我们有两人,不知可否方便同去。”
狐、媚的杏目扫过躲在树后露出半张脸的聂小倩,微微一笑,“可以的,两位这里走。”
聂小倩却扒着树gan死活不肯动,不知道这么一走,会不会是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原本抱着包裹走了几步又折回来的书生,一脸不解地问道,“女侠,可是刚才扭了腰?”话落自己先脸红了,急忙低下头害羞道,“不如让白姑娘来扶你一把。”
好家伙,才走了几步,连夭怪的闺名都问到了,聂小倩摇了摇头,“算了,你们去吧,我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女侠,你看离天亮还早,若是长久呆在此处,迟早会遇到不测的。”
她盯着那张纯朴到愚蠢的年轻脸庞,就这乌鸦嘴的功力……咬了咬牙小声道,“呆子,那是夭怪!”
书生一愣,随意低下头,小声应道,“小生知道。”
聂小倩一楞,只见他迅速抬起飘满红霞的俊脸,“娘亲曾告诉我,这外头的姑娘都是狐狸、精……我爹就是被狐狸、精骗走的。”
“喔……”聂小倩满脸屎se,“你走吧,别管我。”
“这怎么行……”书生着急了,“孔子曰……”
“曰曰,曰你个头啊!”她一个榔头敲上他的脑门,“跟你的狐狸、精走!别烦我!”
“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女只是仰慕先生才华,并没有拆散你们的意思,为何要如何诋、毁我?”美女一脸伤心,羽扇压在眼角拭去滚落出来的几滴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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