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花娘往他身上抹香,无非就是搅和他家宅不宁,不伤人却恶心人。找她去算账,有些犯不上。不找她算账,又气不顺。
瑶华哦了一声,既然一时想不明白,那就暂且放下。
这时,海安进来禀报,“吴山说有事禀报。”
崔晋庭懒得去书房,“让他进来院子说吧。”瑶华最近书册账本皆不能碰,一同听着解闷也好。
吴山进来,就看见他们二人并肩坐在院中的竹床上,崔晋庭给瑶华打扇,“见过大人,夫人。”
“什么事?”
吴山回禀,“今天山阳郡主府上去衙门报案,说山阳郡主的贴身婢女被人杀了。那话里话外,含沙射影的,说是大人派人做的。”
“什么?”崔晋庭愕然。
“山阳郡主说,前日她买通了落英坊的一个花娘往大人身上抹香膏,不过是想让夫人吃醋,让大人与夫人不痛快。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夜里,她的贴身侍女就被高手抹了脖子。她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她觉得此事就是大人所为。”
“放屁。我要抹也是抹她的脖子,杀个婢女算什么事?”崔晋庭顿时火了。
瑶华心下稀奇,也来了精神,“然后呢?衙门怎么说?”
“这无凭无据的,衙门哪里能凭着一个管事的几句没影的话来抓人。只好私下让我给大人通个气。衙门肯定不会怎么着,但这事怕会传得风言风语的,让大人最好提前有个准备。”
崔晋庭气笑了,“我就说她是个疯子,真的是一日都不消停。”
瑶华细细琢磨,就她与山阳郡主的一面之缘,那个女人做的绝不只是争风吃醋这点小事。
她这才对山阳郡主上了心,沉思了一会儿,“我瞧着那位郡主,心思诡异,口才了得,也不在乎脸面虚名。你说她是个疯子,我倒是觉得没这么简单。便说这件事情,不管这个婢女是谁杀的,如今你也说不清。”
崔晋庭磨牙,“她要是以为我就这么算了,那她可就想错了。”
“这件事情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但是,你不用掺和进来了。我来会会她。”瑶华笑眯眯的,孕期无聊,来些打发时间的事情,真好。
“那是个疯子,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崔晋庭反对,“你如今又有了身孕。”
“我又不出去打打杀杀的,怕什么。倒是你,别被这些小事分散了精神。说不定真中她下怀呢。”瑶华安抚他,“且留着她让我打发时间,要是我受了委屈,你再帮我出气不迟。”
崔晋庭心中郁郁,“这个女人迟早是个祸害。”
瑶华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崔晋庭不放心,但是瑶华已经开口,他自然尊重瑶华的意思,而且他站在瑶华的身后,晾这个疯女人也不能得逞。他吩咐吴山,“你去整理一份那个疯子的消息,让夫人过目。”
吴山领命而去。
一连数日,关于此事的风言风语不绝,崔晋庭沉住气,只当没有听到,反正也没人敢当面问他人是不是他杀的。但一肚子郁闷却是不假。
正逢此时,顾守信传信回来,说汝州之行,诸多凶险,这些日子,孙道佑已经遭遇了数次暗杀,他带去的人手也折损了不少。而且,涉事的官员有几个竟然悬梁自尽了,线索受阻,进展并不顺利,收集证据恐怕需要一段时间。
崔晋庭眸色微沉,要是按照他往日的性子,恐怕已经带着人直奔汝州了。
意气用事,终究不能解决问题。而且,就算孙道佑查到了有力的证据,阮家怎么可能会让这些证据平平安安地抵达京城。此时的阮家今非昔比,这些证据即便是不能直接摁死昔日的阮相、如今的中书令,也足以让他再官降三级,甚至贬谪出京。所以,阮家必然会放手一搏。
许多谋划,他都得再三斟酌才是。如今的他可不是孤身一人了。崔晋庭想起了瑶华和她尚还平坦的小腹,在这百事缠身的时刻竟也微微走神,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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