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未等崔晋庭说话,瑶华又哦了一声,“竟然是我向左了。阮家哪里会这么乖巧,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为了攀个同赏同罚。”
她看着崔晋庭的眼神就带上了深刻的同情,“只怕,差事办好了,阮二郎要分你的功劳。差事办不好,你就要成背黑锅的了。”
崔晋庭被她说的咬牙切齿,抽出手来去捏她的脸蛋,“我们才是两口子!”
瑶华哈哈笑,“对的,对的。方才情绪没准备好,你等着,且让我酝酿一番,痛骂他们一顿替你出气。”
崔晋庭拿她没办法,这种麻烦,哪里是骂几句就能解决的。
瑶华摸了摸他的手背,柔声问,“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那阮二郎都耍了些什么阴招,你有没有给他点颜色看看?”这语气,倒是对崔晋庭充满了信任。
崔晋庭方才还假装生气呢,现在又忍不住翘起了尾巴,“他爹为了他能旗开得胜,招揽了不少‘盛名’在外的将领,而我呢,只能找到些‘寂寂无名’之辈。想必那些人对阮老二信心十足,上赶着抱大腿的也不少。于是我索性做个人情,将消息送给了那些赶滚出西郊大营,正在遍寻门路的家伙们,给阮老二多送些人。最后从京城开拔出发的时候,阮老二带了一万人,而我只带了五千。”
想起阮奉之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崔晋庭忍不住冷笑,“我这边人少,可是一个能当三个用。他那边是人多,一个废物能拖累十个能干人。他想死死咬住我,也得先追上我才行。”
瑶华赞同,“兵部有阮党的人,粮草补给,调度支援等事情,只怕都会先着那边。将在谋不在勇,兵贵精不贵多。你的兵书没有白读。”
崔晋庭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来,“那是!”
呃,好吧。她家这位夫君其实不怎么需要过度拍马,否则容易膨胀啊。“再然后呢?”
崔晋庭将手伸到她脖子下,将她搂近一些,“抢完了人之后,就开始抢差事。陈州叛军和陈徽都是土生土长的陈州人。所以大家预计主要的战事还是在陈州。所以阮二郎和阮党们列举出无数的理由,主张由阮二郎领着主力平叛,而我则在汝州守望。官家被他们吵的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崔晋庭有些不甘心,“其实,他们最主要的理由,就是阮二郎有过实战的经验,而且从无败绩。而我,却没有实战的经验。哼,我倒要看看,待这次事了,谁还敢这么说话。”
“那你也得有机会跟陈州叛军交手才行。你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崔晋庭挠了挠头发,“等。”
“等?”
崔晋庭冷笑着看着帐顶,“阮奉之想要压我一头,那就必须不计代价拿下陈州。但是陈州叛军有万人,输了就是抄家灭族的罪名。而阮奉之的手下,却是奔着加官进爵去的,有几个肯真的拿自己的命去拼。双方瞧着是人数相等,可是真打起来,阮奉之必然不是陈徽的对手。这些日子,阮奉之跟陈徽拼得杀声震天,却一直没有多少能拿得出手的功劳。而我这边,却拦截了一些准备前往陈州援助陈徽的人。”
瑶华听到这里,有些笑不出来,若是能活得下去,谁愿意去投奔被朝廷围剿的叛军。“死了很多人吗?”
崔晋庭沉默了一会儿,“死伤必然是有的。但是只要能不杀,我也不愿意杀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的,便是我不动手,仿佛都活不久似的……我抓了之后,都暂时关着呢。”
可关着总不是个办法?瑶华很直接地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崔晋庭沉默了一会,“我有个想法……”
他凑到瑶华的耳边低声说了一阵子。
瑶华点点头,“行。你觉得可以你就去做。反正这段时间我没什么事情,也帮你敲敲边鼓。”
崔晋庭自己对这计划都没底,觉得自己这招声东击西,距离实在有点远,搞不好连回声都听不见,“哎,真行啊?”
瑶华奇怪,“声东击西,殊途同归。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能揍死阮家就往死里揍,便是退一万步,揍不过阮家。大不了我们回去抱官家大腿啊,我们做不了权臣,还可以做佞臣!”
崔晋庭有些无奈:夫人,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尽说大实话。
瑶华压低声音,“再不然,收拾包袱跑路啊,海外那么大,我们要是真心想跑,我就不信谁还能把我们翻出来。”
崔晋庭的脸更黑了,抓过她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瑶华被咬的嗷嗷低叫,“你这是多久没吃肉了,拿我的手臂过瘾。”
崔晋庭眼光发绿,“对,自从你走了就没吃上了,等回到京城,你给我等着。”
呵呵,这种威胁。瑶华假笑地挑了挑眉,根本没往心里去。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崔晋庭让海安奉上膳食,两人坐下吃了小别重逢之后的第一顿团圆饭。晚膳是闵江做的,很简单,但是很可口,很有鹿鸣湖的感觉。而且有瑶华陪着,崔晋庭一反数日食不知味,胃口好了很多。
但吃完了之后,兵营里还有军务要处理,崔晋庭不得不再出去一趟,便嘱咐瑶华好好休息。
瑶华睡了一个下午了,哪里还睡得着。等崔晋庭走了,她索性出了房门,出来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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