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晋庭疼得泪眼朦胧,一头就要往她身上栽去。
瑶华冷哼,“给我老实点,要是让别人看了笑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崔晋庭眼看她疾言厉色,粉白的颈项便却升起红云,染红了耳垂,格外可爱,他很不得扑过去咬一口才好,可知道瑶华必然会恼,只好低声笑,“这是在你家,哪里有什么其他人?”
瑶华磨牙,“谁看见了都不行。”
崔晋庭实在忍不住,靠在她耳边发狠,“你等着,等弄死了那个老贼,我就上门来提亲。”
三句话说不到就没了正形,瑶华实在怕了他了。她站起来,撩起帘子朝前面喊,“闵叔,送客!”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后面去了。
闵江闻声赶来,就看见崔晋庭一个人坐在花厅里,捧着一只被拧得通红的左手,笑得像吃了个欢喜团子,“崔公子,您不吃过晚饭再走?”
崔晋庭笑眯眯地,“不了,我那里正忙着。也是抽空过来一趟。那两个护院可还听话好使。”
闵江抱拳感谢,“罗明、罗亮兄弟俩功夫高明,人又谦逊。有他们在,我也安心不少。只是家中也没有什么事情,怕耽误了您的正事。”
崔晋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最近实在难以□□,他俩你只管用。恩哥儿不管是去读书还是出门,你切记派一个人陪着恩哥儿,抱鹤那小子跑腿还行,真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根本没有用。这京中不比其他地方,多的是心怀不轨的人。你千万要小心。如果有什么急事,就让他俩去找我。他们自然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我。”
闵江深深地行了一礼,“多谢。”
崔晋庭在鹿鸣湖边赚足了感谢,这才潜行离开了。
瑶华得了崔晋庭的话,事后也反复琢磨,觉得崔晋庭说得颇有几分道理。崔家要么就不娶,如果要娶的话,得了薛太妃青眼的自己,论分量,比不上阮元菡;论麻烦,更甚于和瑶兰,确实不是替嫁的首选。但心中又替瑶兰担心了起来。
可谁知隔日的寿安堂就炸了锅了。
徐老太太看完阮元菡传来的书信,气得差点闭过气去,被丫鬟婉莲和蒋氏拍背揉胸了半天,才缓了过来,眼见瑶芝坐在下面嘟着嘴,一点愧疚的神情都没有,不由气得大骂,“你这个蠢货,如果只有这样的脑子,还不如真的去庙里做个姑子罢了,省得日后闯出大祸来拖累家人。”
蒋氏站在徐老太太身边,不住给和瑶芝打眼色。
瑶芝心中不忿,但少不得做个委屈的姿态来,“祖母,昨日那阮元菡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也不看她自己都做出了什么丑事,竟然敢不请自来,咄咄逼人。那样的场合,孙女只能安抚她一下,免得她闹出什么事情来,让我们和家颜面尽失。”
“她要是真有那胆,你就该让她闹出来!”徐老太太听着更加生气,“阮元菡要是真的敢把话说明白,那就是崔大郎和她的不是,我们家便可名正言顺地解除婚约,你日后嫁给了黎王,阮皇后便是因为这桩丑事,也得对你多加安抚。可你倒好,别人送到你手边的把柄你不知道用,而且还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里。你瞧瞧阮家这小蹄子在这信上都说了什么……”
瑶芝本来还没想到这个,如今听徐老太太一点破,顿时目瞪口呆,“我怎么没想到!”
徐老太太气得恨不能把瑶芝从眼睛里面挖出去才好,连声骂道,“蠢货,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蒋氏连忙示意瑶芝闭嘴,她一边帮徐老太太揉着后背,一边柔声劝道,“母亲,母亲,您可千万别气了,瑶芝还是个孩子呢,遇事一根筋,哪能有您想得这么深远。如今,还得靠您扭转乾坤呢!”
徐老太太是气狠了,“你倒是说说我该如何扭转乾坤?原来我倒是想,让瑶芝先装病,然后将瑶华或者瑶兰嫁过去,让瑶芝脱身。可是如今你看看,阮家这个小蹄子在信中是怎么威胁的,绝对不允许崔家大郎娶别人,她要跟崔大郎做原配的夫妻呢!而且,这件事情,还不允许透露给阮皇后和阮家。你瞧瞧,原来还可能得到些阮皇后和阮家的助力,现在呢,白失了帮手不说,还得把她和崔大郎的烂事揽上身。你说我怎能不气?”
蒋氏在没来寿安堂之前,就已经看过这封信了,她也是一筹莫展,“母亲,反正要放出瑶芝生病的消息,要不然,两家就此解除婚约,一了百了!”
徐老太太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她没脑子,难道你也没脑子?解除婚约,用什么借口?瑶芝身有重疾?有了重疾还如何能嫁皇子?再说了,三五个月就好的重疾,京中这么多人家等着看笑话呢,回头那些御史再来一句,既然已经身体康健,何不两家再续前缘。你真以为宫里的那位阮皇后能一手遮天?”
蒋氏也被喷得晕头转向,一时不敢回嘴。
倒是和瑶芝急了,“祖母,反正都是生病,这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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