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告阮太师强买人宅是崔晋庭出的头,状纸上也有崔晋庭签名画押。结果阮太师派人找到了当年的卖家,一顿操作猛如虎,卖家立刻改了口。崔晋庭被当庭呵斥,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送回了崔家养伤。
王氏又高兴又害怕。
高兴的是,崔晋庭终于翻跟头了,被官家打了板子,想必是连官家都看不惯他这么折腾了。没了官家撑腰,崔晋庭以后只怕翻不起浪来了;
害怕的是,阮太师到底翻脸出手了,只怕整个崔家都会被连累。
王氏立刻让人喊来了崔晋仪。母子俩在府中一顿商量。崔晋仪便写了一首情意绵绵的绝句送给了阮元菡,约她画舫同游赏梅。
阮元菡这些日子被他的仪态翩翩、深情款款、情话绵绵迷得晕头转向,一接到情诗便立刻梳妆打扮,欣然赴约。
到了画舫上一看,只见崔晋仪正在借酒消愁。阮元菡还从来没有见过崔晋仪如此颓废的样子,关切询问。
崔晋仪愁得可多了。忧心阮太师清明被毁,忧心崔晋庭再闯纰漏,忧心崔家再被误会,更忧心阮太师一怒之下,两人再无相见的机会。酒入愁肠愁更愁。崔晋仪对着阮元菡几乎是潸然泪下。
阮元菡如何能见得心上人这般伤心,连忙好生安慰。可是小手拉了拉,眼泪擦了擦,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好身安慰了。
崔晋仪于花楼中练就的一身风流手段,尽数施展在了阮元菡的身上。
阮元菡便是再骄纵,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如何见识过这等风流仗势。半推半就,糊里糊涂,就在画舫的阁楼上成就了好事。
等阮元菡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长枕横施,大被竟床,莞卷和软,茵褥调良。贴身丫鬟上来时,见她粉黛弛落,发乱钗脱,吓得几乎昏厥过去。但说什么都晚了。
崔晋仪撵走了丫鬟,搂着阮元菡一顿海誓山盟,说自己如何情难自禁。阮元菡听得一片芳心化成春水,尽数落在了崔晋仪的身上。
好在崔晋仪还算谨慎,缠绵归缠绵,分别之时仍替她掩饰妥当。阮元菡回家家中,竟然也无人识破。但初尝如此销魂甜蜜滋味,阮元菡如何能停得下来。两人三天两头找地方私会。当然这是后话了。
再说崔晋庭被打了板子,他倒是硬气,也不归家,只让人抬着去了薛居正外面的宅子。崔洮又气又怒,追了过去,却又拿他无可奈何,人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了,总不能再拖起来打死。
好在薛居正连忙出面安慰,说宫中也拍了御医过来,抓了药,料理了伤处。他把胸口拍得咚咚响,只说崔晋庭要是有事,他就替了崔晋庭去他家当孙子。
崔洮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甩袖即走。
到了晚上,薛太妃也知道了消息。叹了一声,“这孩子。如今谁照顾他呢?”
来人回道,“禀太妃,就是小公子身边的人和崔二郎身边的那个小厮吴山。”
薛太妃讶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崔家就算不带他回去,至少也派些人照顾他才是。”
来人摇摇头,“除了崔老大人还来看了一眼,没有其他人了。”
薛太妃愕然,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儿,冷笑着看着来人,“是老么让你来说的,还是崔二让你来卖惨的。”
来人干笑着连忙老实交代,“是小公子让我来说的。崔二郎上次遇险,也是和娘子救治的。所以这次,还想劳烦和娘子出手。”
薛太妃又好气又好笑,“崔二的媳妇,要他操什么心。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旁的芟秋意味深长地朝她看了看。
薛太妃没好气地道,“你什么意思。”
芟秋笑,“只是觉得小公子的古道热肠跟娘娘的一脉相承。”
薛太妃拍桌子瞪眼,“我刚骂他是狗东西,你就说跟我一脉相承。”说着说着,自己都笑出了声。“罢了,让老么把崔二送到我这里来吧。估计崔二光是看着和娘子,只怕伤就好了一半了。”
崔晋庭喝的药有昏睡镇痛的效果。因此薛居正在马车里铺了十几床被褥,把他送到了庄子上的时候,他正昏昏沉沉,毫无知觉。等再次醒来,发现此处颇为熟悉,正是他为瑶华安排的那处阁楼住所。只不过搬运他上楼并不容易,只好安置在一楼了。
崔晋庭傻眼,问薛居正,“我这是在哪儿?”
薛居正笑眯眯的,轻轻地吐出两个字,“道馆。”
崔晋庭惨白的脸色突然青红交错,他一把伸手扯住了薛居正的领子,低声咆哮道,“你把我拉到这里做什么?你他娘的又不是不知道我伤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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