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将人接回来?你没告诉他住在凤族的坏处?”
“什么?他要跟着娘???”龙族众位长老又喜又气。
喜的是,盼了数千年的龙主终于降生。
气的是,龙主竟然不愿回家!!
“住在凤梧山对他没好处,你可说清楚其中的厉害?他既接收到传承,便应当对我龙族有归属感才是。”
“凤帝也是,她凤族如今有了凤主,难道还要霸占着龙主吗?”
“素来龙在上,凤在下,凤族此举当真不给龙族面子!”族中长老素来眼高于顶,心中又气又怒,烛墨带人离开龙宫这几日,他们是彻夜难眠。
蚌精坐在蚌壳上,撇着嘴笑:“你们可真好笑,什么叫霸占?人家亲生的儿子,生来就是她的。”
“总不能因着那孩子是条龙,就属于你龙宫的吧?”
“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呗。”蚌精是真讨厌龙族这副嘴脸。
龙族众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小蚌精胡说什么,再说便将你赶出龙宫!”
蚌精撇撇嘴,甩着锦囊踢来踢去。
龙族众人心头却也明白,龙主若生在旁的地方,直接带回就是。
可生在凤帝腹中,龙族又正好与凤族结了仇。
“哎,冤孽啊……”龙王愁的脑瓜子疼,盼了几千年的宝贝出生了,可看不见摸不着,这比没有还难受。
“也不知凤帝到底与哪位族人孕育的子嗣,好生查一查,看能不能寻到生父。”
龙宫众人愁眉不展,烛墨并未与众人多说便转身离开。
蚌精将锦囊当蹴鞠,踢来踢去,踢到烛墨的胸口再缓缓落下。
烛墨接着锦囊皱了皱眉头,花纹有些眼熟,已经破败不堪,隐隐露出里边的一角。
烛墨抬手便扔给蚌精。
他四处转悠,不知过了多久,身后那道探究的视线离开,他才往人间而去。
再次踏在人间这片土地上时,烛墨有瞬间怔忪。
他和追风不同。
追风陪着陆眠长大,是玩伴是朋友更是心甘情愿臣服她的挚友。
而自己,是被陆眠以术法强行捆绑在身边。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原以为陆眠死后他重获自由,自己会很开心。可心头,不见半分喜悦,甚至沉甸甸的喘不过气。
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重又带着痛意。
京城中四处都挂着白灯笼,家家户户门口都有未燃尽的纸钱。
他抬步朝陆家走去,陆家门口还挂着白幡,门房依旧穿着丧服。
“你也是来磕头的吗?”门口站着许多风尘仆仆的外乡人。
“哎,总归要给小剑尊磕个头的。”
“紧赶慢赶,这赶了半个月才到。”老妇人从怀里拿出舍不得吃的白面馒头。
“这是今年的新谷,要让小剑尊尝尝味儿。我特意从家乡带出来的,在街边借了个灶蒸的馒头。咱家穷,没什么好东西,委屈小剑尊了。”老妇人将馒头整整齐齐垒在供桌上,供桌上放着各色糖果。
“还是个孩子呐。”老人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
烛墨随着众人一同参拜,看着桌上吃食,心中生起密密麻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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