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母亲随口说的一句她喜欢吃枇杷。
树皮上还有划痕。
横条是她的身高。
剩下的一些记号孟温棠已经不记得当初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刻上去的。
她还记忆犹新,父亲和她聊天打趣的情景。
那时母亲就坐在门口打毛衣。夏天织的冬天就能穿。
母亲织的毛衣针脚很密。
父亲常常被工友羡慕,说他女人织的毛衣是所有人里最好看暖和的。
“阿棠快快长高,早点超过爸爸。”
父亲笑起来眼角有皱纹,他一笑眼睛就变得很小。
那时的孟温棠哪能想到有天父亲会变,母亲会死。
她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孟温棠一步一步朝那棵树走过去。
树冠撑着巨大的伞,在她身前投下一道黑黢黢的影子。
树冠盘根错节,如同小蛇一般弯弯绕绕。
她坐在树下,猛吸一口烟。
胸膛一阵刺痛。
小巷里灯光昏暗,灯罩被无头苍蝇撞的嗡嗡响。
孟温棠穿进胡同。
她住的那栋筒子楼下,有人等在门口。像是少年时的徐闻柝,孟温棠总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朝她跑过来,抱怨训练营呆得他很烦,所以干脆跑来找她。
“徐…”她开口。
那人回头。
她看错了,是向湾。
心里说不清的失落,孟温棠朝他走去。
回来时为了省钱一路坐大巴,坐得孟温棠腰酸背疼。走那一段路,已经疲惫不堪。
向湾看出她的疲惫,主动接过孟温棠肩上的包。
包带在手上缠绕着几圈垂在半空,两人并肩走向楼道,手指频频碰撞。
孟温棠干脆将手揣在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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