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在哪里都会发光,吴质来到黄阁没几天,就轻松适应了繁复的工作,一次幕府内部部门小考,成绩竟然超越杨修拔得头筹。
考核刘琰也会象征性参加,过去每次都会评为第二名,这天赖床起晚了,匆匆赶到时候已经考完,一看成绩头名是吴质,亚次是杨修,本人摘得第三。有好事儿的同僚上前打趣,刘黄阁怎地落后一名?
刘琰知道大家在开玩笑,歪头瞧了眼圭表随口应答:“才与鳌头乃距刻时矣,一刻一落故此为三。”
不是才能不如人,以一刻钟形容我和第一名的差距,本次迟到了两刻钟,一刻钟差一个名次,因此这次考核得了第三。
引来一众同僚捧腹大笑,玩笑归玩笑,自此杨修开始认真对待吴质了,杨修本就是个恃才傲物的主儿,除了祢衡等寥寥几人,谁都看不进眼里去。
两人暗中较劲没多久竟生出相惜之感,虽说两人还达不到同祢衡那般推心置腹,但也算触成了朋友,干扰两人友谊进步的因素就一点,杨修一百个看不上吴质唯唯诺诺,谄媚逢迎的作风。
不管怎么说,此后黄阁大小事物全归杨修和吴质两人打理,刘琰每天露个脸就走,不是去鸿都学门谈笑风生,就是跑到君道阁请客吃饭。
只要是许昌官员,不分大小刘琰几乎都请过。张喜那些钱早就花光了,赵温虽然有话,可真去大把取用面子上多少也抹不开。
亏了吴质暗地操作另辟财源,以往刘琰和朱铄也就是悄悄卖官鬻爵,那些小钱吴质看不上,他胆子大,动起了太仆寺走私的门路。
走几趟真叫他搞通了,司徒兼管太扑寺,那里有个考工属负责制作武器甲胄,这考工属下面可有几百个作坊,分布在各大城市中,制成甲胄集中运送到许昌再分发下去。
这里操作空间就大了,进许昌一百副甲胄,点算完毕报损十副很正常。再有地方士族帮忙做手脚,比如,路上里应外合搞一次抢劫,押送人员里偶尔有心眼不活泛的,不肯合作就当场宰杀,一来一去钱收到手软简直无本万利。
抢劫算横财,只能偶尔进行,闹得多了会引来屯田兵,长久之计还得从正规渠道上做文章,私吞的甲胄还得想办法送出城,这就需要门侯放行。
吴质转弯抹角,搭上司空骑都尉孔桂这条线,孔桂字叔林,原本是杨秋属下,几年前作为使者来觐见皇帝,曹操一眼就相中留在京里任骑都尉。
孔桂不但是下棋的高手,还擅长博彩十赌九赢,最突出的本事就是蹴鞠,汉代踢球可不仅仅是种游戏,同弓箭一样,是士族儒生锻炼身体的必修课。
曹操是个性情中人,本身就是棋迷,水平不怎么样偏偏喜欢观看下棋,还喜好赌博,曹操逢赌必上还十赌九输经历惨不忍睹,对于孔桂这样的赌场圣手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通过孔桂朱铄,看在钱的份上也掺和进来。
要说吴质和孔桂能掺合在一起全因为钱字,孔桂出身贫寒单家,就喜欢奢侈喜欢钱,在许昌势单力孤没什么发财门路。恰好碰上吴质,两人都是穷出身,同样善于趋炎附势,都为了富贵钻营,没聊几句大有相识恨晚之感。
正好吴质提及出城遇到难处,孔桂义不容辞亲自去找朱烁,一番讨价还价朱烁得了好处,才不管放行的是什么,事情就这么谈妥了。
现在就只差买家了,吴质透过杨修的关系,不止一次去拜访杨众,杨众和并州太原郭氏有贸易往来,太原郭氏和雁门莫氏关系密切。
莫氏是刘珪兄妹的亲舅舅家,刘琰立刻想到甲胄的最终去处,一切都不重要能赚钱就行,不管怎样这条路算是走通了。
甲胄安然无恙出了城,第一笔钱就赚了上百金。吴质说了,今后每个月都有这个数,等哪一天幽州开打,到时胆子大些干一票吃一辈子。
走私甲胄是天大的事,吴质敢做不代表刘琰胆子也大,东窗事发官当也不好使,曹操回师许昌更是战战兢兢,等了一个多月始终风平浪静,刘琰才稍稍安下心来。
刘琰还有一点疑问,抽时间问过吴质,有朱铄帮衬出许昌容易,东西不管去哪都需要运出颍川郡,这一路都是曹操屯田军队关卡,这么顺利就运出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吴质也不隐瞒,既然是曹家军队关卡,要顺利通过就得是曹家自己人,说到这曹家军队可没走丁冲路数。
正暗自盘算合作者该是谁,耳边吴质低声讲出国明亭侯,刘琰指着吴质半天才出声:“你本事也太大了吧!”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吴质没讲出孔桂,面露微笑得意尽显:“曹国明诚信相邀,就在明日。”说完面露难色,禁不住刘琰催促勉强张口:“在君道阁,讲明要您付账。”
“这个铁公鸡!”刘琰狠拍大腿,劲儿使大了疼的直咧嘴。
曹洪订的君道阁顶楼大厅,刘琰进来看两眼心疼得够呛,吃食酒水先不提,满屋子舞女歌姬加上顶级乐团,招来西域魔法师表演也算能理解。
可曹洪硬是请了两个天竺和尚念经,汉代有佛教不假,可天竺和尚是稀罕事物,出场费是很高的,稍微盘算就知道今天少说一百金没了。
正因为曹洪的恶趣味肉疼,一个魁梧壮汉走过来:“威硕吧,来,来,快入席。”
不用介绍这位就是曹洪,吴质咳嗽一声告个假回黄阁去了,刘琰闹心还来不及没心思吃喝,坐在胡床上瞧对面一个人眼熟,就是想不起哪里见过。
“才几年不见就忘了故人。”那人走上前来语带调侃。
刘琰猛然醒悟,大笑着伸手连指:“子和!”
“那时候你还。。。。。。不想现在。。。。。。”曹纯两手连连比划,反复画着S形。
刘琰蹙眉挥手:“那时你还没胡子呢。”
“你倒有副大胡子!”曹纯指指刘琰光秃秃的下巴,两人心有灵犀起身击掌相视大笑,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出生入死的经历讲话没有那么多忌讳。
“这位是夏侯妙才。”曹纯拉起身边一个壮硕汉子介绍。
夏侯渊举起酒杯:“特意来感谢你,某敬过酒便走。”
刘琰喝完酒也没缓过味道,夏侯渊没管那许多拱手道:“自此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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