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山宗室,对了,她明天就病死,我们拉走,应劭门徒还会骑射。”刘琬说话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
吉黄缓缓摇头,馆驿死人不是稀罕事,有专业部门来查验尸身查明死亡原因留下备案,单就这点便无法通过。使钱需要金子,但死的是冀州千人,谁知道这里水多深,怕是再多金子也没人敢作弊。
“她打过仗。”金祎也开口补充。
“你究竟是谁?普通人我倒是能帮忙。”吉黄沉默半响盯着刘琬与带双关。
“冀州千人,夫人只是叫我来没说什么事。”刘琰思维旋转,不能信吉黄,真说是普通人必死,死了拉走大家才会没事。一口咬定是袁绍的部下兴许能令人忌惮。说话间讨个巧,袁绍不可能有女子作骑将,还是刘夫人那边容易圆谎。
吉黄只盯着刘琬:“你明明知道普通人没这么麻烦。”
“我只知道她是冀州千人。”刘琬与刘琰十指紧扣,一脸平静开口没有半分犹豫。
“邺城有我宅子很容易打听到。”刘琰不怕对方去查,自己和袁熙被传得沸沸扬扬,暗中去查只会越查信息越乱,只是怕与袁绍对质,但现在也顾不得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没理由派女人来啊?”吉黄几步退到门口:“时间仓促无法验证,请恕我不能相信。”
吉黄处事冷静明显是个谨慎人,行事自有一套方法不会被旁人左右,离开不再管倒也不怕,就怕反手举报给赵温,估计这是一定的。
后果一定很严重,刘琰不想给别人惹麻烦,更不愿意死:“我是孝阳侯遗孀,刘夫人是我家姐,其余不方便多讲。”
刘夫人是梁王遗女这件事没有公开,仅限上层圈子里知道,吉黄作为司徒赵温亲信多少有些耳闻,孝阳侯与梁王是近亲自然要称呼刘夫人家姐。
背景有了,关系也有了,这些都好查证不怕撒谎,不说目的就很耐人寻味,越是不说越叫人犹疑,吉黄呆立原地愣了半响:“夫人这一句不方便可是害苦了恩主,事已至此要收场怕是难了。”
“陛下那边走个过场而已,等结束接回我家,那时候是死是活还不容易?”刘琬急中生智一口气说完对策,金祎却不干:“我不允许你欺瞒陛下!”
“不算欺瞒陛下,她真是千人,她使那锤子有这么大!”刘琬两臂环抱比划出西瓜大小:“还不是你们做实了举荐,袁绍如何想!陛下如何想!还要不要尚书台位置了!”
不怪刘琬越说越激动,刘琰是袁绍千人知道人不少,死了发现是个娘们儿,袁绍必然澄清与己无关,那这事是怎么发生的?还不是赵司徒要授官才导致丑闻。
也许袁绍真派过千人来找赵司徒,不管是不是误会赵司徒都得戴上一顶不查的帽子,如此冒失还想不想和袁绍来往了?这事还牵扯上了皇帝,你们赵家要给皇帝和袁绍搭线才闹这么一出,尚书赵彦也是躺着中枪。
刘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都是自家人咱也不说废话,现在是什么形势?不能让陛下颜面有失实力受损!”
赵温儿子尚书赵彦是保皇派,金祎暗地里也是这一路,迁都许县曹操已经清洗了一批,废杨彪罢张喜杀台崇、冯硕等高官,削夺了伏完、董承兵权,又封了十二个公卿列侯,一套连拉带打保皇派掌握实权的只剩尚书台赵彦,郭浦,韩斌三人。
尚书台授官需要走程序,先有举主推荐尚书首肯行文,可以确定诰身都写好就等签署,来通知就是最后一步。现在整个尚书台都知道给刘琰授官司徒赵温就是举主,尚书台行文上韩斌郭浦都有署名,如果有人借机会拆台,尚书台赵家势力随时有倒的可能。
金祎表情苦闷揉着脑袋不吭声,吉黄也一脸无奈:“还得报与恩主决断。”
“你能找来其他人也能,都不在你报给谁?必须当机立断后报不迟,你要有担当。”金祎思考过后决定站在刘琬一边。
回去告诉赵温父子他俩必然犹豫,冀州千人目标太大,曹操不在许县不代表他的支持者不会来。让刘琰打着面圣的名义拒绝访客,这样做就意味着授官面圣不能更改。人心隔肚皮,这么大事最好不要跟韩斌郭浦讲,面圣结束立刻把刘琰接走藏起来,等赵司徒回来再去汇报商量也来得及。
吉黄思索一阵:“多穿衣物,只是体味不好遮掩,罢了交给我。汶阳侯找机会在圣上面前多说些血腥事迹,边地粗鄙向来不受待见,面见时也少麻烦。”说完对着金祎使个眼色,金祎摇摇头转身出门。
临走吉黄拉住刘琬悄悄说道:“股丰腰乍皓肌硕颀,泪痣桃波蹂胰自跂。汗嗅馥郁吟语靡靡,异眸难镇君当远离。”
自古医术不分,好大夫同时也是好术士,刘琬左思右想不明白,肤白凹凸大长腿,体香声甜相貌美,话里都是优点怎么还让远离呢?
“子不语怪力乱神。”听到刘琰轻声叨念,刘琬心中打了个突:“我得赶紧托人进宫面圣,今日就算了,算了啊。”说罢头也不回跑出馆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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