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打横抱起她,说道:“师傅今夜可想去祭拜皇后娘娘?”
任辛突然就意识到他刚刚抱回来的是什么了,这家伙还真是胆大,竟然敢在皇宫就……
“好……那我们去陵园祭拜娘娘。”
李同光帮她换了素服,自己也换了一件,一手揽着她的细腰,一手捧着盒子去了皇后的陵园。
其实任辛可以施展轻功了,可李同光不许,她就只好任由他带着。
明明已经亥时了,可皇后的陵园灯火通明。
上次李同光知道师傅在意娘娘的陵园过于冷清,安帝死后他马上着人重新布置了陵园,还增加了两倍的守卫,祭台上的贡品也是每日一换。
任辛看到这景象已经泪目,鹫儿果然没骗她,他也记得娘娘。
祭台上大皇子的头颅已经被安帝收回去了,留下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
李同光从盒子里掏出一个头颅,放在了祭台上,不出所料,是安帝的脑袋。
任辛心中触动:她说的话,鹫儿都记住了,也帮她办到了,她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爱重?
李同光取了香递给师傅,任辛接过长香祭拜:“娘娘,这个伤害您最深的人,辛儿也给您带来了,您安息。”
“鹫儿,我想跟娘娘单独说几句。”
“好……”李同光退开。
任辛见他走远了些,她跪在娘娘的墓前,跟她说着自己的心事。
“娘娘,您临死前嘱咐我叫我不要轻易爱上一个男子,但要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辛儿好像搞砸了。”
“辛儿爱上了一个男子,爱到了骨子里。你也认识他,当年还是您把他带到我身边,我做了他师傅。”
“是……辛儿爱上了自己的徒弟。娘娘一定会生气吧。可是,娘娘,鹫儿真的待我很好,好到我觉着自己不值得他这样的付出。”
“因为……辛儿可能再也拥有不了自己的孩子了。”说完,任辛小声啜泣着。
李同光时刻关注着师傅的状态,他看到师傅哭了,心都揪在了一起,师傅到底为什么难过?是娘娘吗?
他走上去,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住,出声:“师傅,时间不早了,更深露重,您还有伤在身。”
他知道师傅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所以他给她留了空间。
任辛很快擦掉眼泪,收拾情绪:“嗯……鹫儿,我们改天再来看娘娘。”
李同光突然想到什么,开口:“师傅,我想让娘娘见证一件事。”
任辛不解地看着她。
他单膝下跪:“师傅,任辛,任如意,我李同光,李鹫儿今日在娘娘面前求娶您,请您嫁予我,成为我的夫人,我的妻。我愿用我一切换您安乐如意。”
安乐如意,这是娘娘对她的期许,她就跟鹫儿说过一次。可她,可以吗?
李同光看她犹豫了,不知道师傅在担心什么。他将另一条腿也放下,变成双膝跪地,抱住任辛的大腿蹭了蹭:“师傅……娘娘看着呢。你要不愿意嫁给我也没事,那你娶我,我嫁你。反正这辈子我就赖着你了,除了我,你别无选择,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你这可不是当着娘娘面求娶,你这是逼婚。”
“我不管,娘娘疼我,她肯定希望我得偿所愿。”
然后他起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任辛:“师傅,嫁给我,鹫儿会对你好的。”
任辛刚刚收回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点了点头。
她如何能忍心拒绝这样爱她,视她如珍宝的鹫儿?
任辛这辈子的眼泪大概都要在这几天流完了。她自从八岁那年被父亲卖给朱衣卫起就只流血,不流泪。二十多年未曾哭过,泪腺一打开,她竟有些收不住。
李同光也被她感染,泪如泉涌,他是激动,欣喜若狂,师傅答应嫁给他了,他终于能娶到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儿了。
他打横抱着任辛,足尖点地回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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