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的好感,如果把它从情感中抽离出来的话,会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么?
还是说连肉眼都看不见?可偏偏就是这么一点点,让苏格兰几乎控制不了对爱绮的偏袒。
那天和零说的轻巧,理性告诉自己不要讲情面,但感性上是真的很难割舍。
走在超市里,挑选着由爱绮提前写下的食材,苏格兰的思绪又不可控制地飘忽了。
有没有那么一点可能,她会认可他们的目标,从而转变阵营呢?
她主动配合,和他们以卑劣的方法套取情报肯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计划,前者公安会竭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后者就不一定了,甚至会出现决定牺牲她一部分的利益而择优任务的情况。
——会伤害到她。
涉及到这样的选择,人总是会不忍。有时苏格兰也没忍住自己的试探,大家偶尔会在晚上小酌一番,酒的度数不会很高,并不会出现那种烂醉耍酒疯喝到断片的混乱情景。
啊,当然还是有一次的。
不知道为什么,莱伊很在意自己的酒量,不太喜欢爱绮有时候小心喝醉的叮嘱。于是他不顾劝说,硬是喝倒了在场所有人——顺带一提,爱绮是裁判。
据爱绮事后回忆,那一晚是十分混乱——
例如波本抱着马桶大声倾诉“……我的恋人是——”
例如莱伊紧紧抓住手机,一副被梦魇住的样子,冷汗都打湿额发,“不,不要再养猪了……”
苏格兰还好,他醉酒是不耍酒疯的类型,当然,很会给自己找地方睡觉除外。
第二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硬生生扒开厚重的地毯,以地板为席以地毯为盖,还拿了一个酒瓶子做枕头,这让苏格兰落枕将近三天。
后来大家心有余悸,就差没有挂个适度饮酒的横幅在家里了,严格把控酒精,小酒怡情大酒伤身,此后最多也就是微醺的程度。
可能是酒壮怂人胆,苏格兰曾借着那一点酒精问爱绮:“爱绮,你有想过不一样的生活么?”
“不一样的生活,你是指什么?意思是我不加入组织会发生什么?”卯川爱绮思考着,“啊,会流落街头最后被冬天第一场大雪冻死吧……”
“呃,也不用这么现实主义,就是可以带一点畅想?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半晌,卯川爱绮摇摇头,她看向苏格兰,眼里有些朦胧,“想不太出来……我没办法想象没有碰上琴酒先生的日子,不好意思,这应该不会是个好答案。”
苏格兰笑得有些勉强,“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一问。那么,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做杀手,第一秒想到的会去干什么?”
卯川爱绮眨巴眨巴眼睛:“可能变成家里蹲吧?貌似父母去世之前我就不经常出门,喜欢扒拉百叶窗,从二楼向下看着每天往来上学的人之类的。”
“继续上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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