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跟周政皓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过他们关注的点不同,众人关心的是……如果裔夜不是说玩笑话,而是真的去坐了牢,那裔氏集团会成为谁的盘中餐?
盛夏的眼神闪了闪,半晌却轻笑出声,手指缓慢而轻柔的抚在他的脸上,嘴角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哦?难怪如今外界都传闻,裔总对我情根深种,却不成想连这种束手待毙的话,也能轻易说出口,还真是让我……感动的很。”
他抬手握着她的手,狭长的眸子里是声色戎马也是深不可测,“他们说的对。”
对?
对什么?
情根深种,以至于甘愿束手待毙?
只是,她早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盛夏,他的话再也没有办法在她的心中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检察官先生已经等很久了,裔总,请。”
来带人之前,几名检察官就知道了自己今天到带回去的是什么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对他的态度还算是和善,并没有去催促。
当裔夜被带上车,众人还有种恍惚的不真实感,财务侵占罪,这些年多少企业家落网,却没成想这一次竟然会轮到裔夜的头上,只是裔氏集团有着华国最出色的律师团,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不过,单单是能把裔夜弄到检察院这一点,不少人都不由得对盛夏侧目。
裔夜和检察官走后,原本热闹的订婚典礼大家都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兴趣,而周政皓举办这场婚礼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的身体也不能支撑他再长久的待下去,随意找了个理由,便散了这场典礼。
郗婉婷状似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实际上是在给他一个支撑点,不至于让他在宾客没有全部离开前出什么洋相。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婉婷。”周政皓坐在空荡荡的大厅内,气息有些不稳。
对于他的道谢,郗婉婷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问道:“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机票,已经订好。”他默默的取下左手上的订婚戒指,重新放回了盒内。
……
“karen,我们谈谈。”宋秘书前脚挂断了董事会打来的电话,后脚就拦下了准备离开的盛夏。
盛夏顿下脚步,“有事?”
“检举裔总的真的是你?”宋秘书沉声问道。
盛夏停顿了数秒,唇瓣翕动了下,半晌这才开口,“是不是,宋秘书心中不是早就该有结论了?”
这是间接的承认,“为什么要这么做?裔总不可能侵占公司财务,裔氏集团能有如今的规模,都是他一点一点拼下来的,他当年接受裔氏集团时是什么模样,你应该比我清楚。”
盛夏心中有些烦躁,面上虽然如常,却也带了几分的冷意:“我该清楚什么?我只清楚,如今薄氏差点被他逼得破产,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清楚。”
“薄氏技不如人,你怎么能把一切怪罪在裔总头上?”商场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战场,没有硝烟,有时候却比战场还有残酷,筹谋吞并在所难免。
“如今……技不如人的是裔氏。”盛夏神情寡淡道,堵住了宋秘书后面的话。
如果技不如人就要愿赌服输,那如今……裔夜被带走,也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盛夏绕开他上了车,透过后视镜朝后看了眼后,径直开车离开。
到了澜湖郡,盛夏熄了火,手还保持着搭在方向盘上的动作,良久良久以后,这才打开车门。
“裔夜被带去了检察院,这件事情,你知道吗?”盛夏放下车钥匙,坐在薄南平的对面,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似乎是想要就这样看透他。
“我以为你会高兴。”薄南平给她倒了一杯水,“他陷进了麻烦了,我们的麻烦才会少。”
盛夏原本是该高兴的,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能高兴的起来,按了按手指的骨关节,“财务侵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相信裔夜会做出这种事情,整个裔氏集团的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他怎么会去做跗骨之蚁去毁掉自己的基业。
薄南平缄默着看着她数秒,喝了口茶,“……你想要帮他?你难不成是忘记薄氏之所以会变得岌岌可危是谁的手笔?”
“南平,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在转移话题,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薄南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karen,妇人之仁要不得。”
盛夏看着他,清寡的眸子里逐渐带上了几分的疏离,“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说话也需要这么七里拐弯,是我变了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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