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部队的车上,看着两边匆匆而过的风景,突然有一种感觉——几年了,乡关万里,这不仅是思念和牵挂的距离、心与心的距离,人与人的距离,现在还是生与死的距离。
我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失败,以为自己什么都能,事实上自己什么也不能。
几日夜的长途飞驰,不分黑白的司机昼夜交替的开车,终于把我送回到了部队,当进入大门再次仰头看见那个持着二战英国斯登冲锋枪作冲锋状的解放军战士雕像时,我的心里忽然无限感慨。
作为一个兵,这些年来调皮捣蛋,我并不合格。
作为一个儿子,这些年不能膝前尽孝,我也不合格。
作为一个男朋友,一个未婚夫,我在于诺最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我还不合格。
陆朝天就是一个混蛋!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一无是处,既保护不了家人,也发挥不了任何的作用,在部队每日的训练,喊的每一个口号,只不过是在混日子。
听的见炮声,闻的到硝烟,可是毕竟远离战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随着时间在往前推移,新的装备进入部队络绎不绝,新的兵苗子一茬接着一茬,我还能干些什么呢?
每天叼着烟坐在那里看新兵训练,还是有空的时候躲在图书室里看外军资料,亦或是猫在枪库的旮旯里,把门关死,然后一个人不停的擦枪,好像要把枪擦秃噜皮一样。
我再次重新思考了自己这些年的所做所为,然后翻看着和于诺的每一封信,以及她给我的每一张照片。
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这个姑娘,虽然她为我做出了很多。
我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的看过她,而她的一颦一笑,已经在我的面前消失很久了,我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见。
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我不知道,甚至连自己想努力的去寻找,都不知如何发起。
她的家,遇到了这样大的事,我甚至帮不上任何忙,有负她对我的付出和信任,这与废柴何异?
陆朝天现在就是个废物,一个只知道见天等消息的呆子。
连里知道了我的一些情况,也没有过多的要求我,作为这个连里现在少有的老犊子,刀疤和李英明都学会了尊重,他们轻意不会呼喝我什么。
尤其是刀疤,当了副营长之后,好像性子变了许多,而九连也一直没有新配连长,李英明暂时性的军政一把抓。
他的军事素质其实一般,好在还有一些老家伙帮衬着,所以连里的训练还很正常,成绩也不错。
刚刚的比武里,还拿了全团集体第二名的成绩,这够他自己吹到年底的。
大刀九连还在那里日常练习着最落后的劈刀,那个破锋八势,许多新兵已经劈出了破风的声音。
而我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手里把玩着石头,我在想如果把石头换成匕首,我还行不行?
于是,我拿了刺刀,在面前的一棵相对较粗的杨树上试了一试,手法不一样,所以刀根本插不进那个树木的身体内。
我来了兴趣,开始一遍又一遍的练,从右手到左手,从阴手到阳手,从旋飞到直飞,我把一切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到了树桩上,那个木桩最后被刀插的直接裂开。
不久后,我接到了安德烈的电话,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寻问我是否能找个电脑上一下网,他在边境的那边确实找到了一台车。
“这个台车所在的位置是经过伪装的,而且有过燃烧的痕迹,真是见鬼,鬼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通过边境的,要知道两边可是雷区,而且俄罗斯的巡罗兵与中国的边防战士不同,他们遇到有人越境会直接开枪的,而现在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是怎么过来的,他始终没搞明白”
我迫不及待的请了假,然后飞奔到镇里的网吧,交了2块钱,然后登陆网易,打开了自己的电子邮件,几幅照片完全的展现在我的面前。
没错,那是于诺的车,虽然烧的只剩骨架,我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车上没有任何尸体,只是被燃烧殆尽。
我也不清楚,这种车的燃烧,难道境外的俄罗斯大兵们没有察觉吗?着火是有浓烟的,难怪二战的时候,德国人能那么轻易的突破苏联边境百公里。
而这么大的家伙是怎么过去的,这是个谜,也没有办法解释,安德烈也研究了半天,他并不确定。
据他说,随后他以这个车为半径十公里之内,组织了密集的搜索,能看出来确实有人过境,而且人数不少,但是没有于诺的消息,他找了最专业的猎手,寻着所有人的足迹翻了一个遍,而且动用了先进的仪器,除了找到了当年侵华日军以及抗联留下的残枪断刀外,什么发现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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