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全连集合,所有女兵立正站好,把棍从后衣领插进去,上端与头顶齐高,下端与尾骨相贴,然后把帽子反过来,用头顶住,这样所有女生都直了。
不用看胸,也不用看屁股,只看背部和后脑是不是一条直线就行。
我勒个去,这回我们算是长见识了,原来训女兵这么训练军姿,还是指导员有高招,有水平,有尺度,这比那个三无连长好多了。
李梦遥简直就是“三有”指导员。
要知道,秋天的太阳,还是火辣辣的,上午开始操课,全连吹哨集合,她把集合慢的女生统一拎到一堆,其他人让我带走。
然后李梦遥坐在那儿,一边翻着杂志看,一边嘴里叼着哨,时不时的吹一下,所有的人三分钟内必须下楼,达标的可以操课,不达标的继续反复跑,反正谁累谁知道,跑死拉倒。
女人要是凶狠起来,比怪兽来了还要恐怖。
我又长了一个见识,心里暗暗的夸奖——英明。
对于那些不爱起床的、睡过头的、懒被窝的、穿衣服慢吞吞的,李梦遥直接掀被子。
晚上不睡觉的、偷听音乐的、没事瞎聊天的,直接从被窝里拎出来罚站军姿,站到服了为止。
尤其是对于敷面膜的,既然愿意敷,那就好好敷,让炊事班弄一些黄瓜皮过来,瓜瓤留着做咸菜,皮拿来全贴脸上,然后到楼梯口站着。
看谁敢嘚瑟?
还敢叽叽喳喳?简直是笑话,不安静是吧?
可以,只要有一个说话的,那就全体集合,统一训练队列,齐步走喊口令,走到所有人腿酸为止。
verygood!
我给她点了一百个赞。
她的这种训练法,其残忍程度,有时我看着都不忍心,姑娘们哭的梨花带雨的,在那楚楚可怜。
尤其是她们那种求助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只能回复一个神眼,我也没办法,生命安全要紧。
想要我上去说说情,那是不可能的。
她一个冷眼过来,我也得立正站好,坚决不能吱声,否则违反了约定,她变卦了,我就得遭殃。
再说李梦遥这个爱动手,而且是能动手的时候,绝对不动嘴的毛病,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养成的,我必须时刻提防,轻则她会上来给你一脚,重的时候,会把你的胳膊掐脱皮。
可怕极了。
因为有了她,红四连一下子消停了许多,我也顺心了不少,但是一百个人不折腾了,一个人折腾,其实我也挺头疼的。
从此,她成了红四连的老大,吃饭都得坐正坐,我得陪着,用李梦遥的话说,这个团我是地主,她是客人,我做主陪天经地义。
不仅如此,还时不时的列出一个零食清单,然后签好字,让刘帅交给我,我只得照做。
“你挣工资,我挣津贴,你请我,而且女生吃东西,男生买单也是天经地义”,她说的理直气壮、大义凛然的。
我知道,这个清单也是刘帅那个叛徒绞尽脑汁想好的,李梦遥才没那个耐心想这个,她只负责提要求,刘帅负责想。
如果想不好,找我也没用,刘帅肯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临时指导员也是指导员,收拾他那是大材小用。
她这一番操作,甚至把刘帅的爱好都给改了,自从遇到李梦遥之后,刘帅不再爱唱我是一只小小鸟了,他改唱了另一首歌——李娜的《女人是老虎》。
有时,我俩偷着一起唱,坐在炊事班的菜窖顶上,凄凉的很。
另外,李梦遥的到来,还霸占了原本属于我的所有,比如说宿舍问题,她说她喜阳,就不管不顾的把我的被子扔了出去,自己的搬了进来。
再比如,办公桌,她说不喜欢背对着门,于是把我赶了过来,自己坐在那儿挺舒服,还高兴的一边照着镜子一边哼着歌。
再再比如,洗衣服、晒衣架什么的,一律我都得让着她,这叫“女士优先,天经地义”
我是敢怒不敢言。
这个来自云南的姑娘,真是应了她的民族的好名字——布依族,我看就是“不依族”。
她则嘲笑我的民族,满族嘛,满足就好!
李梦遥才不在乎我们的感受,有时我就在想,她在自己的连队也这样吗?
我曾打电话到师里,托人打听了一下,人家回答说她在通信连人缘可好了,而且性格也好,和谁都处的来,还讲义气,男兵女兵都喜欢跟着她混。
我有些怀疑,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或者那个小子唬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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