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握手言和了,然后决定把这两只兔子二一填作五,各拿一半。
安德烈不同意,他早准备好了酒,那种他认为中国最好的酒——老爷牌烧刀子,60度,喝一口,能从喉咙烧到胃,烧成火辣辣的一条线。
这酒就放在他的水壶里,没事偷一口,我闻了闻,是比我们那种廉价的要好上许多。
只是部队有纪律不让喝酒,奈何自己的嘴还是馋,少喝点无所谓。
于是,我给他们表演了什么叫中国陆军的野战炊事班长,什么叫无烟烧烤,什么叫原滋原味。
我们八个人分了两只兔子,然后喝了他们三壶酒。
晃里晃荡的回了各自的营区。
当然,他们喝的多,我们喝的少,可是这依然不影响我们因为违反纪律而受到的处罚。
本来,回来谁也不说,也不会有人发现,民不举,官不揪嘛。
至少刀疤不会发现。
可是安德烈不一样,他回去之后又喝了一些,喝高了,开始到处吹牛,用他那口纯正的俄语,说自己交了中国士兵的朋友,还一起喝了酒,以后就是朋友、兄弟,将来还约好了要到我们真正的营区看看。
负责他们带队的翻译听到了这个情况,觉得有必要向上汇报一下,于是他们的领导也觉得这件事应该知会一下团里,别出现泄密事件,或者其他不必要的问题。
接着,团长就打了一圈电话,把所有请假外出的人名放到一块,当看到我的名字时,想都没想,划了一个圈,要求我们连长等我回来的时候,重点闻一下。
不闻不知道,一闻被抓到。
看着我们几个人没有喝多,团首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琢磨了半天,决定把一项导演组刚刚交过来的任务给我们。
不是和俄罗斯的友人关系好吗?
还称兄道弟的,那就好,正好有一场好戏,要演出志愿军与联合国士兵殊死肉搏最后同归于尽的场景。
这个场景的关键要点,就是最好要双双抱着跑崖,还要在跳之前拉响炸药炮。
就是说摔不死就得崩死,崩不死也得摔死。
这种死法设计的绝对阴狠毒辣,我都不知道编剧是不是疯了,但是也得执行命令。
这就有了我们八个的这张合影。
而且当年在拍摄镜头前,我们反反复复的撕打、翻来滚去,接着我和安德烈在最后的最后,一起抱着同归于尽。
为此,我们至少练了好多遍,那种两个人紧紧的相拥,自己对着自己喊:“123,预备——跳”。
“啊”的一同发声,接着我拉炸药包的导火索,他再用嘴模拟出“轰!”的一声。
我们俩一起上西天了。
如此反复直到导演满意,再真正来一遍。
事后,安德烈居然还无限风情的对我说:“陆,你是我在中国热烈拥抱最多的男人,我觉得我是幸运的,你呢?”
我一脸嫌弃,给了他一个“滚”的口型,他表示不是很理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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