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我妈的惊讶,她做梦都没想到,之前抗拒当兵的我,居然选择了留队,而且是主动的服从安排,成了第一代的年轻士官,守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应对新的风云变换。
而我爸则是欣慰,虽然他担心我的工作指标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出现其他变故,可是不管怎么说,我的现在也算是“出息”的一种,毕间他也曾是军人。
对于我的选择,其他的人态度也是各有不同。
周唯在电话里说的是加油与鼓励。
于诺则选择沉默和坚守。
而钟雅宁是期待和憧憬——她期待我明年能参加苗子队,角逐军校的竞考,成为那个很多人都想成为的中尉军官。
至于我呢?其实没有什么想法。
我选择留队只是单纯的不想走,仅此而已。
这算是我留队的唯一理由吧。
那一年,继续再补充进来的新兵,全部是以高中为主要目标,大学生次要目标的青年学生,相对于之前的兵员要求更高一些。
他们要应对的是层出不穷的新装备以及新战法、新思路。
需要懂高数、懂英语、懂计算机,甚至懂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黑科技。
而那年我们的征兵工作,在兵员区域的方向上,也从北向南进行了调整,扩充了江浙一带以及广西、云贵一带的兵员,为的就是改变这支部队的基因。
原有的以适应寒地陆战为主的人员构成,变为综合型,能充分适应热带与亚热带,尤其是丛林作战为主。
我们的重装备进攻战术,也进行了优化,至少要适应在水网纵横区域的战斗需要。
甚至还要考虑到夺岛和守岛的基本要求。
哪怕是陆军不会游泳,也要保证在海军或空军兄弟把我们送到那个岛的土地上,做到能攻的进去、守的顽强。
所以,对于留下的人,无论从军事素质,还是人员的籍贯、性格与特长,都有综合的考量。
听说,我的名额,主要的因素,还是因为抗洪抢险时的那次砸锅经历,在审批时有一句比较重要的评语是:“这个战士具备相当高的作战意志,极其顽强,可以在绝对劣势的环境下,坚决执行命令,保持硬朗的战斗作风,适合在新时期担负起基层战斗单元的传帮带任务”
换一种理解,我觉得就是在说我适合在这个时候当一个班长。
其实,从教导队回来的人,与别的班长相对比,教导队的随便挑一个都至少能指挥一个排,而其他没有经过集训的班长大多只能指挥一个班。
这就是教导队的最大贡献与价值。
在教导队,我们这批人作为各团送上来的最后一届三年兵中的骨干,绝大部分转为士官,这就意味着在部队至少要待到五年以上。
那年,我们还脱下了87式军服,统一换发了新的99式军服。
刚刚穿上的时候,我们充满了新鲜感,只是教导队里有规定,不能随意外出照相,因此相对于钟雅宁,我的照片是迟来的。
而相对于其他在地方参军入伍的同学,对于周唯和于诺而言,我的照片是迟到的。
反正就是慢,但是这不妨碍我的英姿飒爽。
我甚至为了照像或者说回家探亲的时候威风点,还专门买了军官才能穿的那种三节头皮鞋。
这套新式军服对比老的87式,最明显的改进有几个地方,比如说常规的样式、作训背心的质地、胶鞋的款式。
鞋其实还是蛮好的,比之前的解放鞋要好了很多,但也贵了许多,原来是那款5块钱一双,现在的37一双。
我们又爱又烦的八一大军衩,这回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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