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权季青听了,倒是微微一笑,也没分辨什么,反而半开玩笑地说,“你就当我捉住了科室主管的小辫子吧。”
含光笑说,“别说,你敢说我就敢信,那以后我就当你是这么回事了。”
她知道权季青蛮喜欢现在的职业,起码比对以前的工作要投入多了,之前两人见面的那几次,他也经常在处理病例,以前可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投入工作的情况,含光不免怀疑权季青打算把这份工作天长日久地干下去,不过,在她有这个想法之前,权季青倒是说,“在医院顶多做一年吧,虽然偶尔能见到有趣的病例,但是大部分病人在我看来也就是无病呻吟而已。最重要的是,心理这玩意,你要摧毁容易,重建却很难,我没这个耐心去帮助反复失败的人。”
他对自己又或者是对别人,评价是冷静客观而不留情面。含光怔了一下,笑说,“嗯……你还算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医者父母心,你的确不具备这种移情能力……什么叫无病呻吟啊,难道他们都是闲着无聊就来看心理医生?”
“有点这意思吧,反正大部分人都是仗着医患道德,找个收费的垃圾桶而已。”权季青说,“当然大部分人都有一定的心理问题,百分百心理健全的人是绝不存在的,但是来看病的病患有九成九都没到心理疾病的程度,其病态甚至还远不如我。”
他这样客观冷静地谈论自己,含光倒是无语了,她瞅了权季青一会,才讪笑道,“原来你也挺有自知之明啊……”
“病态只是一种形容词而已,所谓的病,可以理解为和正常不一样,并且对自身有害的状态。”权季青说,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我一直都知道我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不过以前,我也不会觉得这是一种病态。”
“那为什么现在改变看法呢?”含光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在这个月里,她对权季青的了解还要比以前更多,虽然他还是不愿谈起前世的事,但对自己这个话题,却没那么封闭了。
“因为我的心理状态和处事习惯开始对我有害了。”权季青淡淡地说,转过头看了含光一眼,“它让我无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身为‘想要的东西’,含光也不知道是该感到荣幸还是害怕,不过不论如何,她终于是能够肯定确信,权季青的改变的确是因为她……她持续不断的反抗,终于促使得他也做了让步,这……姑且也算是一大成就吧。
“你是爱我的。”她说,此时比再次给权季青写信的时候,已经多了许多笃定。
权季青嗯了一声,也是很自然地就承认了下来,他甚至有点鄙视含光的意思,“现在才明白?”
含光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又迅速地压抑了自己飘飘然的心情——过去的这段日子,是她一辈子也难得再拥有的时光,她,李含光、杨善礼,在和权季青的相处中占据了上风。
……哪怕是花费任何代价,她也要把自己的这份优势给多保持一段时间。
“为什么?”她说,这回是真的很好奇。“我以为你一直很看不起我……我对你来说不够好。”
“这种事又哪有什么道理可言?”权季青瞪了她一眼,他倒还是从容不迫,毫无扭捏——脸皮实在够厚的了。“你当我就没有抗争过吗?”
“那你好像一直都在失败啊。”含光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主动把手穿进了权季青的臂弯,将他拉近了,“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仔细想想也就什么都明白了。”权季青的答案还是很含糊。
含光颇为不满,“那是什么时候仔细想想的?”
“你今天还真的要盘根究底了?”权季青把手从她的环抱里抽出来,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你该走了。”
这回他让含光走,含光还不想走了呢,她赖皮地又去捉权季青的手,“回答我我就走——”
权季青皱起眉,满脸的无奈,“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李含光。”
含光拉着他的手好一阵摇晃,“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她是撒娇功力大开,权季青被她晃得全身抖动,两个人正在夹缠不请时,迎面走来了两个白大褂,其中一个含着笑意和权季青招呼,“于医生。”
含光赶快停下手,站在权季青身边也对这两人漾出客套微笑,权季青说,“张医生你今天值晚班?”
“是啊。”张医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含光的欣赏,看了她几眼才对权季青夸奖,“女朋友很漂亮啊,于医生。”
“就是性格幼稚了点。”权季青瞥了含光一眼,唇边浮起淡笑。
含光气得瞪了权季青几眼,反而惹来张医生轻笑,他又和权季青寒暄一番,定下饭局约会,这才告辞先走。权季青又看了看表,“你真的该走了,不然,晚宴绝对迟到。”
两个人的气氛已被破坏,要再继续也没什么可能,含光不大高兴,嗯了一声,两人沉默着走到计程车点,没有多久就叫到一辆车,权季青为含光打开车门,他没有多余的行动,只是淡笑说,“看来我应该没有临别香吻的幸运。”
“看来你现在越来越明智了。”含光忍不住笑起来,“我走了,你晚饭要好好吃。”
“嗯。”权季青举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自然而然,让她兴不出反抗的念头。“婚礼完了再找我。”
含光坐进计程车以后,他对她挥了挥手,转身便往回走,双手插在风衣袋里,背影潇洒不羁,可以清楚看到过路女性对他报以欣赏的眼神。
含光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直到车开出去很久,才撑着脸,轻轻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比较短小,因为估计台风的关系,晚上停电了好久 … …
☆、第257章 沦陷太快
以韦家和权家的财势;这场婚礼要办;简直可以轰轰烈烈地办成世纪婚礼;然而基于许多考虑,譬如新娘子现在已经快显怀了;支撑不了太繁重的应酬工作;还有新郎官本人对于应酬的深恶痛绝……总之;最后婚礼虽然还是足够气派;但在宣传上就是比较低调了,权家这边也没搞什么现场直播;只是给新闻界发了一张婚纱照,配上通稿而已。但对鲁国的权贵圈子来说;这就是多年难得一见的大事了,能在这样的场合里拿到多少张请柬;被安排着坐在哪里,这对宾客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事。
但对含光这个麦登家成员来说呢……呵呵,反正就这么说吧,如果权家要办西式婚礼的话,德瑜肯定会是伴娘,而和韦凤飞交情更深厚的含光呢,估计就只能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来观礼了。
她这还算是好的,因为韦凤飞毕竟是秦国权贵,麦登夫人和大女儿都没出席正式婚礼,只是在婚礼前一天的内部酒宴上露了个面,和权老爷子打过招呼就算数了。韦凤飞本人甚至都没亲眼见到她们,倒是闹得含光有点小尴尬,好在韦凤飞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又被孕吐困扰,也根本顾不上这一茬。
“想想吧,这才五个月,”又去厕所吐了一次以后,韦凤飞愤怒地和含光吐槽,“到生下来还有五个月,权博成让我母乳喂养,到断奶就是一年,两年!我两年的青春就被一个小孩给浪费了!所有人还都要求我起码要生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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