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一时无语:“那她图啥。。。。。。图你爸年纪大不洗澡吗?”
说完转瞬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太尊重人,又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
“你说得对。”
沈知杳也并不在意徐轻说自己父亲不太好的话。如果说最早的自己还对养育自己长大的父亲心存愧疚和敬畏,那么恐怕现在保持无感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吧。
有时候沈知杳也时常会警醒自己,千万不要太去恨一个人或是纪念一个人,一辈子很短暂,如果永远只活在被人给予的阴影里,本身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但命运的奇妙就在于,短短三十年不到,她的生命之中已经出现了太多类似这样的人了,沈建民也好,江名昱也罢,尽管沈知杳从懂事开始就教会自己不要去对一个人倾尽自己所有的信任和爱,但最终她都像是落入了奇怪的网罗之中,害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所以这可能也正是症结所在吧。
害怕,所以推却,身边寂寥无人,实则越是渴望,直至有人可以依附,就。。。。。
“他现在应该就是大无所谓的态度了,以前没人发现还懂遮掩和羞耻之心,如今。。。。。。”沈知杳皱了皱眉。
话到这里,心里就突然就有了莫名的反感,甚至整个人都停了下来。
徐轻察觉她的不对劲,也跟着停下来:“怎么了?”
沈知杳蓦然眼眶热了起来,这一时开口,嗓间都带着哽意:“你说、你说他这样的人,到底哪来资格来说我呢。。。。。。”
当时那些‘没有羞耻’、‘不懂遮掩’等等不堪入耳的词汇,从他的嘴里出来的时候,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你不要拿自己跟他比,杳杳。”
徐轻双手按在沈知杳的肩上,语气恳切:“他和你没有可比性,不是他无耻无知所以没有资格来责骂你,而是你本就没错,错得只是他,无论他在行为道德上有没有出问题,他都不应该这么对你,明白吗?”
“我明白。”沈知杳低低地应了一声。
“杳杳,我问你啊,你觉得家人这个词对你来说,是什么?”
“家人。。。。。。”口中嚅嗫着这个词汇,沈知杳有一瞬间的恍然,这种像是小学生作文命题一样的问题,就让让她一个文学系毕业的高材生哑然无语。
她竭尽所能地想要去挖掘一些美好的东西,但最终发现这是很困难的,提到这样词,会让她紧张,会失落,会难堪,心像是被水挤满了的海绵,饱到轻轻一碰就会溢出鲜血,它默默沉到海底,只有无扑面而来与无人问津的窒涩。
最终苦笑了下,放弃了去体感过往的沉重与滞闷:“是你。”
徐轻原还纠结的神色有了一丝放松的了然,语气也柔软起来:“我确实是。”
“嗯。”沈知杳勾了勾唇,抱了抱徐轻,唇有意地吻了吻徐轻左耳的耳钉,随而放开:“如果妈妈再打电话来,我会鼓励她离婚的。。。。。。”
只是离婚到底是困难的事啊。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年岁里,在这样的一个家庭中。
“相比之下,我妈还是个挺好的人,她只是温顺太久了,我还是希望她能自己生活的好一些。”末了,沈知杳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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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会不会像妈妈一点?”
相隔的路灯并不远,行走其下的人,人影晃晃,被一下子拉得很长,一下子压的很短。
“可能吧,其实我也挺逆来顺受的。。。。。。”
有时候乍一看,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影。
“我们在说优点啊宝贝。”
有时候,细看又像是曼妙起舞的少女。
“优点吗。。。。。。”
“是啊,换个角度看的话,这种也是一种默示的温柔,只是最终给了一个不懂得珍惜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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