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大夫是有封赏房屋的,我寻思着找个合适的时机便搬出去独自居住吧。”
站在一旁的小嬴政听闻此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急切问道:“先生住在这儿不是很好吗?就如同咱们先前在邯郸那般啊!”
说着,他的小手紧紧攥住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不舍与焦急,显然不愿意看到秦臻就此离去。
秦臻见状,赶忙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小嬴政的肩膀,安慰道:“公子莫要着急,即便我搬出去了,也依旧身在咸阳城中啊。只要你想见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过来寻我。况且,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想要吃豚肉嘛,可这东西若要饲养起来,唯有到外头方可实现。难不成,你真想让我在这太子府里养豚不成?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听了秦臻这番话,小嬴政先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如此说来,倒也是这个理儿。好吧,那就依先生所言。”
尽管心中仍有几分不愿,但想到日后都还能与秦臻相见,并且还有机会品尝到秦臻改良过的豚肉,小嬴政的心情总算稍稍平复了一些。
他决定搬出了太子府,原因无外乎两个方面。
其一,他渴望能够自由地去尝试制作某些新奇的物品,但身处太子府时,诸多限制让他感到束手束脚、施展不开。
其二,则是因为居住在太子府里总是令他心生不适。只要踏出自己所居的院子,无论行至何处,身后总有一群侍卫与隶臣如影随形。这样无时无刻被人监视着的生活状态,着实不是他所喜欢的。
而说到他一心想要钻研的事物,那便不能不提纸张了。
当秦臻目睹那一册又一册密密麻麻、堆叠如山的《秦律》时,内心对于研究纸张的念头愈发强烈起来。
毕竟当下所用的竹简,受限于其存储空间有限,书写之时必须尽可能做到简洁明了,仅仅只是为了节省那么一点空间而已。如此一来,许多内容往往晦涩难懂,非得要专门找人加以解释说明,方能使人理解其中真意。
然而一旦拥有了纸张,人们便无需再为了节省空间而刻意简言简语,可以更加详尽地记录各种信息。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众多造福百姓的发明创造等待着他去实现呢!
对此,他心中早就已经定下了明确的目标。
曾几何时,鬼谷子也曾对他言道:“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
这句话犹如一盏明灯,始终照亮着他前行的道路,激励着他勇往直前,不断探索未知的领域,为天下苍生谋取更多福祉。
人,无论身处何时何地,总归还是需要给自己找寻一些目标的。
就像此前的秦臻,当他初临这个时代时,心中所想不过是做一条安安稳稳、无所事事的咸鱼罢了。那时的他,觉得只要能得过且过的混日子便已足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所经历和见识到的事物越来越多,那些曾经被他忽视或者未曾留意的东西开始一点点地触动着他的心弦。在这不断积累的阅历之中,他原本那想要庸碌一生的想法,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
两日后的清晨,天色微明。
整个咸阳城笼罩在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秦王稷的葬礼如期而至。
这一天,注定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个重要节点——那位威震天下、纵横捭阖的战国大魔王,统治秦国长达五十六年之久的超长待机王,秦王赢稷即将入土为安。
赢柱身着素服孝衣,静静的站立在章台宫大殿之前。
他目光凝重的凝视着前方不远处放置着的父王的棺椁,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过往的回忆一幕幕在眼前浮现。那些与父王共同度过的时光,或激昂,或艰难,此刻都如同画面一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映。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赢柱的沉思。
只见赢子楚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快步走上前来,躬身行礼道:“父王,六国使臣均已抵达。”
赢柱微微颔首,表示知晓,然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吩咐下去,先王葬礼即刻开始。”
赢子楚恭敬应诺一声:“喏!”随后转身离去传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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