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曜进来时本没看到这条锁链。
锁链很细,隐在床幔和被子里,十分不易发现。
流光赤脚下地时,玹曜谨遵礼法,刻意的回避了视线,故而也未发觉。
一直到听见金铃响声,玹曜才后知后觉,沈怀信竟拿锁链将流光锁了起来。
他将自己的惊讶隐藏的很好,因为怕伤害到流光的自尊,还会刻意的回避视线,装作那条金链根本不存在。
流光倒是大方,丝毫没有替沈怀信隐藏罪行的打算。
她就这么赤着脚,坦然的戴着锁链到处行动。
金色的一条细链,坠在流光白皙纤细的脚踝上,为她平添了一丝脆弱和可怜意味。
但是当玹曜把视线上移,等他看清了流光神色后,他不会再对流光产生那种误解。
流光并不脆弱,也不可怜。
虽然被人拿锁链锁在这方寸之地,但玹曜莫名有种感觉,流光才是那个真正牵着链子的人。
主上拿锁链囚住的仅仅是流光的身,流光拿锁链囚住的恐怕是主上的心。
情之一字,真是消磨。
玹曜的思绪百转千回,流光却一无所觉。
她大笔一挥,开始书写这封送给春兴的信。
春兴亲启:
你现在绝对不能回来。
沈怀信很快会传达给你一个新任务:刺杀沈怀明。
接到任务后,立刻回来和沈怀信谈判救我出水火。
如果你真的在乎我性命,务必按照信中所说行动。
如果不再在乎,那随便你。
流光书。
流光将信纸封进书信,递给玹曜道,“麻烦你,务必赶在春兴回来搞砸一切之前把信交到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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