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并未揽权专擅,交结党援,只因我父亲曾得罪过大人,就惹来如此灭门之祸。今日我来此,不是为了杀人报仇,只是为了犯跸告状,求陛下严查杨氏奸党案,还杨家清白。状纸在此。”
流光说完,将瓷瓶里装着的鸩酒一饮而尽。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几秒钟过后流光腹部剧痛,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如落叶般陨坠在地。
祝斯年并没有察觉,还在等流光的后话,直到感觉握剑挟持自己脖子的手突然无力。软剑坠地发出叮的一声清响。
那双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也无力的下落搭到了自己肩上,之后又滑落了下去。
祝斯年大惊,回头时只看到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此刻已了无生息,手里紧紧攥着瓷瓶和状纸。
殿前都指挥冲过来大喊保护现场,安排手下将流光层层包围。
祝斯年怔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一步步被挤出了包围圈。
“她真的死了吗?就这样死了?这算什么?”
殿前都指挥将罩在流光脸上的白纱撩起一角,伸手去试探她的呼吸,“是死了,死透了,都没呼吸了。督公,我怕这里还有杨小姐的同伙,您还是先行离开吧”
“无妨,刚刚她明明有机会杀我却没有杀,不可能现在再动手。我想亲自看一眼尸体。”
“督公,此事恕臣不能答应。事关重大,若她真是杨家小姐,到长街来犯跸告状,我必须保存好她的遗体,然后将此事上报陛下。”
“你是觉得我会对她的遗体动手脚?”
“臣绝无此意,但是谨慎起见。。。”
殿前都指挥并没有把话说满,但显然还是有此意的。
流光的尸身被殿前都指挥亲手抱上马车,马车驶向黑暗中的皇城司。
与此同时,回到了自己住处的春兴看到了流光留给自己的那封信。
今日之事,未与君言明乃恐节外生枝。望君知晓后,切勿迁怒,切勿冲动。
我与殿下流放荒漠,殿下曾割腕取血,救我一命。
此恩需偿,故以此报之。
近日故人频频入梦,故人之死皆源于解蛊。此蛊不解,死局不破。君可试于藏书阁中按图索骥,早日破此桎梏。
尚书王氏长女乃我故交,若有变故,君可求助于卿。
盼日后天高海阔,任君驰骋。
流光
读完这封信,春兴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流光的字迹很有自己的特点,洒脱潦草。
但是这一封,也许是为了方便自己阅读,流光收敛了自己的笔锋,刻意将字写的更公正圆润,可是笔画转折之处还是很有她的风格。
确认了这封信不是代笔,不是圈套,春兴立刻骑马赶回长街。
因为距离远的缘故,春兴赶到时,原本拥挤的人潮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他拉住旁边走过的一个七八岁小孩。
“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有个杨家姐姐,挟持了东厂祝大人犯跸告状,想要重审前御史大夫杨忠义谋逆一案,为杨家昭雪。”
犯跸告状是告御状,告完之后因为冒犯龙颜必须一死,但是她的话会被传到皇上那里,皇上会重审犯跸状告的案件。
可是流光怎么会是杨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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