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君子给口水饮。”
火把照着农夫一家团缩在屋角,满眼惊慌的神情。
荀柔将声调调低八度,不敢高声再将之惊扰。
“水…水在院中缸内。”农夫神色稍缓了些,却仍旧紧张,“贵人自便、自便就是。”
荀缉当即出门取水,片刻舀回一瓢,对光一看,水面浮了一层虫尸。
这水自然不能喝。
“将人都先唤回吧。”荀柔望向外间,再次感受到自然的力量,“难怪旧书中夜里只以篝火杀虫,若不亲至,何知道情况如此。”
但光靠篝火烧杀,速度太慢,根本不足以阻止蝗虫蔓延。
“去县衙府库,取盾出来,再以五人一组,二人执盾护卫,三人举火行进。”
“唯。”亲兵一人出列。
“等等,取一小盾出去,路上小心。”荀柔又连忙嘱咐。
“是。”亲兵应了一声,又飞快补充一句,“多谢太尉关心。”
只夜间烧灭,就不顺利,之后每一步进展,也都伴随着无数波折。
一整夜兵卒的奔劳辛苦,自清晨微熹,荀柔至野田查看,纵使先有预期,也心凉了半截。
田埂、篝火堆边,自然堆积了许多烧焦的虫尸,但空中如雪絮的飞蝗,却似乎并没有减少。
有百姓提着草竹篮子,到田间拾取已死的蝗虫。
他这才想起,关于蝗虫是否能食的问题。
似乎有科学报道,成灾的蝗虫有毒,但同时似乎也有文章写过,唐太宗仰吞飞蝗,以示天下。
“叔祖?”荀缉低唤一声。
荀柔一惊醒神,掌中烧得半焦的虫尸,实在死的惨,以他剩下的菲薄的化学知识,先过火,再过水,似乎能消除大多数的毒素?
没有小白鼠,县令赵俨牵来了一条土狗。
狗主人是本地富户,穿着还算整齐,紧张的将蝗虫一条一条喂狗,喂一条停一会儿,直喂到第十只,狗呜咽几声一声倒毙了。
是有毒吗?
这下他也不能确定了。
狗尸用五斛粮换来。
荀柔将其肚肠切开,见出血,不见变色,搞不懂到底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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