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候,他要还不明白自己被耍了,就是傻子。
但就这,袁绍竟还敢大言不惭的派人回信,告诉他说约定好的策应,如今乌桓、夫馀、高句骊都已成行,让他与这些异族合作,拿下幽州。
天下谁人不知,他公孙瓒最恨北胡,欲灭其种?
公孙氏世居辽东,与周边野蛮胡族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怎么可能与他们共居幽州!
要同这些外族一同攻击刘虞,他才一犹豫,就发现帐下人心浮动,跟随他的族中兄弟、幽州将士,得知乌桓、夫馀、高句骊入侵,多是担忧家乡,请命抗胡。
他要在这时候异动,说不定项上人头都要落地。
可就在这时候,常山出兵长城,俨然与刘虞同进退,代表了朝廷的态度,青州兵马也许早晚就要到来。
等两边平定,倒时候…
可他能怎么办?
只能扎下营寨,左右踟蹰,进退不得。
他恨呐,恨袁绍,恨刘虞,甚至恨起荀含光,你荀氏既也不满刘虞对胡族妥协,为什么不愿支持他执掌幽州,还要两面讨好?
难道因为刘虞出身宗室,他公孙瓒出身低微,看他不起?
若非如此,他怎会答应袁绍结盟,如今又被袁绍欺骗?
“阿兄息怒,勿要伤身。”他身旁族弟公孙范好言相劝,“袁本初欺骗兄长,又勾结外族,全无仁义,其罪天理难容。如今兄长受其蒙蔽,与刘幽州龃龉,却是不妙。”
公孙瓒怒色一滞,不悦的从鼻子里哼出一道气。
公孙范更委婉道,“刘幽州往日行事,故有不妥,如今外族入袭,幽州存亡之际,兄长一向大义为先,何不对其略示宽容。”
公孙瓒看了族弟一眼,厉声道,“要我向刘虞那伪君子求和,誓死不能!”
公孙范听他这话,心中却一松,知道自己这几日劝的话已成,族兄只是却不过面子。
“刘幽州二千石,兄长为护乌丸校尉,亦二千石,岂能向其低头,但大义当前,百姓遭难,朝廷、太尉若不请兄长,还有何人能东拒三韩?”
不是向刘虞低头,而是向朝廷,向荀太尉。
“待清外敌,兄长再上书朝廷,陈说时情,相信朝廷、天子还有太尉,定能分明。”
公孙范笑得满脸和气,觉得自己对荀太尉的心理把握,简直不要太精准,“兄长临危,安定幽州,正是大功一件,况且,太尉本属意兄长,只是碍于刘幽州宗室身份,不好说话,如今刘幽州引来外族入侵,岂非正是兄长机会。”
“你让我上书长安请命?”公孙瓒浓眉紧皱,目光看向族弟。
“长安与辽东相隔千里,如今役路为战事阻隔,不如将信送去乐安,荀太守与太尉是亲兄弟,定能将信最快送至长安。”公孙范立即回答。
“幽州与青州为冀州所隔,岂是那般容易?”公孙瓒摇头。
“于兵卒中募骁勇者前往便是。”公孙范依然回答迅速。
“……好罢。”
“弟这就去让人起草文书,招募勇者。”公孙范听他答应,当即脸色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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