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吸着氧,手上挂着液体,喉咙做着雾化,下体插着导尿管,失去长发,只剩寸头的瘦小妇女。
肖遥看着往日爱美的母亲,突然成了这么一副模样,心中的酸涩怎么都止不住。
电梯内,肖大福一直在跟冯秀秀说话,“看到那两个人是谁了没?”
冯秀秀眼神透露着茫然,左手手指微动。
“是我们女儿,肖悦和肖遥。”
冯秀秀眨了眨眼睛。
“你知道,我知道你认识。”
冯秀秀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想睡觉了呀!那你睡吧。”
说完,肖大福将冯秀秀身上的被角往下压了压。
却不料冯秀秀直接抬脚将被子往旁边蹬了蹬。
天气太热了,长期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更是火气十足,即便只是一床薄被,她依旧觉得不舒服。
将她的双脚晾在外面之后,便安稳的睡了起来。
到了一楼,肖遥他们就在外面等候。
掏出衣服包包里随身携带的纸,肖遥蔽着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给我一张纸。”
肖遥又抽出一张递给肖悦。
等把冯秀秀送回icu之后,肖大运也回工地了。
肖大福将冯秀秀刚被送到医院的照片拿出来给两人看。
冯秀秀穿着肖遥买的灰色运动套装,头发凌乱,双眼紧闭,嘴唇微张,身上插着各种检测仪器,毫无意识的躺着。
肖遥不敢细看,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泪水。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也没能进去到icu。
也是这次经历,让肖遥觉得,一天开销一千,也不过如此。
凌晨一两点缴费是常有的事,不是五千,就是一万,但没有谁会心疼这个钱。
只要人好了,就算把钱花光又如何。
钱没了可以挣,可亲人没了,那就是一生的遗憾。
icu重症监护室,整整七天。
医生便说要将冯秀秀转入普通病房了。
肖大福想让冯秀秀再在icu多住几天,可医生说,“无菌病房住久了不好,一旦有新的病人进来了,那可能带来更大的病菌。”
顾及着冯秀秀的身体,肖大福同意了。
住院部8楼,神经外科。
对于一个做了气切手术,插着鼻饲的病人,只能卧床的病人。
肖家一家人是手足无措的。
他们没有过这样照顾病人的经历。
管床护士和主治医师都交代了该如何喂营养液,清理喉咙的痰,记录尿液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因为说的太快,肖遥还特意录音下来,逐字逐句在备忘录上记好,可是,很多细节方面的操作他们依旧不会。
病人家属不是医学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对于一句话的理解也不会如医护人员一样,想当然的就转换成医学方面的知识。
虽然说了有疑问,可以问。但实际上,如果没有他们从头到尾的确认这些护理的正确性,他们都是没有底气的。
“姐~鼻饲里抽出血块了?”
“你快去找医生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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