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阳宫里头说话的功夫,外头已经来了不少人。
只是刚才皇后一直关着殿门跟徐幼宁说话,宫人们便引着他们先在外头饮茶玩耍了。
在行宫,不像是宫里那么讲规矩,宴会也要随意得多。
徐幼宁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燕渟的身影,甚至没有看到庄敬跟庄和两位公主。
她先寻了位置坐下,眼巴巴地望着前头的小溪出神。
“徐幼宁。”
正发着呆,冷不丁地从背后传来一个熟悉而骄横的声音。
徐幼宁不用回头,就能猜出声音的主人,然而她依然震惊。
“你怎么在这里?”
喊她的人自然是徐幼姝。
见徐幼宁一脸惊讶,徐幼姝满脸的自得:“爹爹如今是陛下钦点的国子监祭酒,也是朝廷四品大员了,我是爹爹的嫡出女儿,来行宫赴宴不是理所应当吗?”
徐幼宁明白了,皇后为了让她在太子面前保二皇子一命,想着把她的妹妹邀请来凤阳宫赴宴。
真是……弄巧成拙。
徐幼宁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徐幼姝了。
徐幼姝说完话,看到徐幼宁皱眉,顿时不悦:“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知道,你现在是太子良娣,了不得了,不过再了不得,也只是一个妾。”
“说得好。”也不知哪里传过来一个声音。
徐幼宁转过头,便见杜云贞挽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从小溪边走上来。
那少女跟杜云贞颇有几分相似,一对上徐幼宁的目光,顿时露出鄙夷。
“徐良娣。”杜云贞淡淡喊了一声。
另外那个少女没有喊她,跟着杜云贞一块儿敷衍地行了礼。
“杜姑娘。”
徐幼宁这会儿庆幸自个儿的良娣身份了,仗着这身份,她不必见谁都行礼,别人得对她客客气气的。
眼前这三个人都是她不想见的,着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
杜云贞见她垂眸不看自己,微微皱眉,她身边那个少女见状顿时怒道:“别以为自己是良娣就有什么了不起?什么玩意,居然不把我姐姐放在眼里?”
徐幼姝是不认识这两人的,一见到这情景,顿时明白了,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是跟徐幼宁有仇的。
她心下大喜,添油加醋道:“徐幼宁就是这脾气,庶女出身,满身小家子气,没什么眼力见。”
杜云贞的妹妹见状,冷笑一声:“阖宫上下都知道我姐姐是未来的太子妃,你现在在我姐姐跟前摆谱,将来有你好看的时候。”
对方把话说得这样难听,徐幼宁再不能当做没听见,正要说话,旁边飘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阖宫都知道的事,本王怎么没听说过?”
徐幼宁一扭头,果然看见了燕渟。
燕渟今日着一身紫色绸袍,墨色头发用一支猫眼鎏金簪笼起,垂在袍子上的金镶玉螭虎珠宝绦环,用一个金摺丝蟒头嵌珠宝绦钩挂在腰带上。
他身上的装饰无一件不华贵,无一件非珍品,通常来说,这些东西若堆砌在一个人身上,必然让人觉得累赘。
燕渟却是恰到好处。
他面容俊逸自不必说,身上那种可冷可热可远可近的气质令人将那些装饰的华丽尽数压下,不叫它们喧宾夺主。
徐幼宁一见到他,又想起了那日在文山别院的不欢而散。
觉得羞愧难当,无颜面对燕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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