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颔首,眉宇间却丝毫没有松懈,“幼宁见他,最多两回,但我瞧着幼宁对他很是维护,言辞之中极力替他遮掩。”
“他这个人,惯会在女人跟前花言巧语。”傅成奚说着愤然起来,然则余光一瞥想起徐幼宁是太子的女人,只得生生将恶言吞下,继而说道,“东宫里各方眼线众多,既然没了线索,无法追查,往后殿下只能在幼宁姑娘身边加派人手,以防闪失。”
太子自然没有异议。
傅成奚见此事说的差不多了,又道:“殿下,今日我得空跟卫承远聊了几句,他很愿意为殿下效力,改日我带他来东宫拜见,如何?”
“带他来东宫做什么?”太子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傅成奚有些莫名,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卫承远不是早就定下来了人选么?
“殿下想换人?”
“不是要换人,只是不必将卫承远带到东宫来,有什么话带他到内阁来说就成。如今尚不知他为人如何,贸然出入东宫不太妥当,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傅成奚听着他一通凌然之辞,颇为无奈:“要是从前,你从早到晚都在内阁呆着,我自然把卫承远带去内阁,可你如今,有美在怀,每天一下朝就回东宫,我不把人往东宫带,还能往哪儿带。”
也不知道是从哪天起,从前早出晚归的太子,每日一下朝就回东宫。
若不是傅成奚提起,太子自己还有些意识不到。
“一直觉得你过得跟个和尚似的,没想到居然栽到徐幼宁这小姑娘手里,真是人不可貌相。”
因着傅成奚语带揶揄,他顿时恼怒道:“滚。”
这几句话说到太子的痛处,杵在这里可讨不着什么好,傅成奚不等太子再发火,一溜儿烟地跑出了承乾宫。
刚跑下台阶,正好撞见徐幼宁挽着月芽的手回来。
“傅大人。”
徐家的冤屈是傅成奚查清楚的,徐幼宁对傅成奚佩服得很。
“幼宁姑娘。”傅成奚收敛了笑意,朝着徐幼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如今这位徐姑娘在李深心中举足轻重,旁人或许看不明白,但傅成奚明白,他早晚得尊徐幼宁为主子。
“姑娘这一向身子可好?”傅成奚问道。
“多谢傅大人关心,早已无碍了。”
“微臣瞧着姑娘气色不错,如今天儿虽热,姑娘也得多出门走走才好。”傅成奚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七日后是我祖母七十大寿,侯府请了江南四大戏班斗戏,想是很精彩,姑娘想不想过去凑个热闹?”
“七十大寿,当真是可喜可贺。”
想啊,徐幼宁当然想去。
倒不是为了去凑热闹,只要出了东宫,便能顺便回一下莲花巷看看祖母。
傅成奚看着徐幼宁神情,会意地笑道:“那我给姑娘留一个好位置。”
“别,”徐幼宁想归想,这样的事她说了不算,“回头我看看能不能向殿下请旨。”
“请什么旨意啊,你想去,他还敢拦你不成。”傅成奚戏谑地说着,转身便离开了。
徐幼宁一头雾水。
感觉傅成奚误会什么了。
太子于她,一向是为所欲为,想热火就热火,想晾着就晾着。
她前两回回家,都是小心翼翼地去求来的。
要是没有发生马车上的事,徐幼宁还可以厚着脸皮去他跟前请旨,现在……还是算了吧。
徐幼宁怏怏走上台阶,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躺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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