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到场后,主持人在台上念感谢词。
就在那一瞬,舞台上的灯光大亮,整个慈善拍卖会场,一下亮如白昼,我坐在那里,眼神一下就定在重重人影中的第一排,停在正中间一个背影上。
尽管会场那么嘈杂,可只是一眼,一眼,我就将他认出来了,坐在正中间的男人坐姿端正,身边有人时而与他低语着,从我这个位置看过去,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位女人,他微微侧着头,静静听着身旁的女人说着什么。
那一瞬间,我心乱如麻,连台上的主持人到底说了一些什么,我都没听真切,只觉得所有一切全部安静下来,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人,他就坐在身前。
夏钦言也出奇的安静,第一轮翻拍卖下来,都是一些东西相对廉价,标价较低的东西,我们坐在那里始终没动,都是一些爱出头手里又没多少钱的的人在举着牌子,会场内的拍卖气氛因此也显得有些松散。
一直到中半场时,气氛才开始紧张,因为真正拍卖的东西才上。
而坐在第一排乔荆南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直到一件宋朝年间的瓷器被搬上场,一开始标价是五百万,坐在乔荆南身边的女人再次挨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便开始举牌。
乔荆南也没有半分制止,第一排乔荆南开始举牌,同坐在一排二排的人也陆陆续续开始举牌,喊价都是高出几倍,可乔荆南身边的女人似乎非常喜欢那瓷器,从最开始喊价,一直喊到最后面,价钱抬高到两千万时,基本上没有多少人举牌。
拍卖师正要敲定时,身边的夏钦言忽然举牌喊了一句:“两千三百万。”
所有人开始哗然,全部往我们看,我有些惊讶看向夏钦言,刚想说什么,发现这并不关自己的事情,夏钦言是自己老板,他抬价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坐在乔荆南身边的女人终于转过身往后看向我们,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灯光下她那张淡妆的脸时,淡妆还是掩盖不了她脸上的苍白,她精神比以前好很多。
我心内一疙瘩,她顿住了,她身边的男人发现她没有回头,问她一句怎么了,然后随着她视线看了过来,就在乔荆南看我那一霎,我心忽然要跳到嗓子眼了,我们两人四目相对。
六个月,整整六个月,我们没有见过一次面,我整个人僵坐在那里,身边的夏钦言挨在我耳边说:“杨秘书,你现在是工作时间,开小差可不好哦。”
他刚说出这句话,乔荆南从我身上收回视线,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坐在前面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而她身边的女人朝我点点头,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回过头再次举牌,喊道:“两千五百万。”
夏钦言继续举牌,喊了一句:“两千九百万。”
那女人坐在那里有好长时间没有动,拍卖师喊了两次两千九百万时,正要敲定时,那女人再次开口,喊了一句四千万。
整个会场发出抽气声,我和夏钦言成为了所有人注视的对象,他微笑了一下,想要继续举牌,我在他身边说:“总经理,我们已经超过预算了。”
夏钦言挨在我耳边说:“没办法,我父亲特别喜欢这件瓷器,下个月就是他寿辰,就算再贵我想也挺值得。”
他说完这句话,再次举牌,喊了一句:“四千五百万。”
而许资檗,没再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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