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最忌讳的就是沉迷女色,死穴就是所谓的真爱。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老傅,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你看你都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
尤洪眼里有一抹恨铁不成钢的怒,他用手指狠狠的戳着桌面,说:“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你现在至于坐在这里,对别人唯命是从?你好好的回忆回忆,在这之前,以你的地位,以你的手段,用得着要听他们的话?!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这不是你一贯以来的宗旨么?”
“现在呢?因为一个女人,你放弃了自己的原则!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还是那个让JW所有成员都为止崇拜和畏惧的领导者么!”
傅踽行嘴角一扬,手里的烟没有停过。确实,如他所言,曾经他心里唯一的原则,就是不被任何人威胁,站在一个制高点,是任何人都不敢撼动的位置。
他为了这个位置,勇往无前,不管不顾,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由此,自然会得罪很多人,即便现在对他诏安的王,也同样心里头是非常憎恶他的。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他手里有太多他们想要的东西,又有太多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被他所知道,所以暂时他们也不会对他怎样,可世事无常,谁知道往后会怎样。
制衡点被打破,他现在的处境,就只能受制于人,唯命是从。
不为自己,只为了一个林宛白。
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来来去去,只为了这一个人。
傅踽行说:“我从来也不在乎你们是否崇拜我,你们愿意加入这个组织,心思各异,绝大部分心灵上都有创伤,并且某个领域有一定的水平。你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目标,有为自己的,也有为家人的,那么你呢?你尤洪为了谁?你想过往后,你要过怎样的生活。”
尤洪正色,看着他的眼睛,两人之间,烟雾缭绕。
傅踽行从未深究过这些人的过去,也不会去揭他们的伤疤,可他在王明成那边学过专业的心里学,很多时候只要与他们说上几句,问几个问题,大致上就能够了解对方的心思。
A队,一整队,都是他自己亲自接受的人,每一个人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他都一清二楚。所以A队几十号人,顶的过整个JW。
要说傅踽行没有用心思,怎么可能,不管是JW还是踽宛,他是费劲了心血,倾注了所有。是他亲手创造了JW,亲自建立了踽宛。
从一开始,他心里就有一个很坚定的目标,很好的规划,成立初期,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组织。
他为之做了多少事儿,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明白的么?
现在JW处在这样的境地,他们伤心,他们为之不平,傅踽行觉得可笑之极,有谁比他更伤心?会有谁比他更恨!
尤洪说:“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一点意思都没有,就一句话,你现在是准备跟着他们干了?这个组织,就这么散了,是吧?”
傅踽行笑了笑,“你认为,JW要是没有了我,全靠老温一个人,他还能把JW带回到曾经的地位?能不能,你心里应该很有数。所以,其实现在这个地步,不管你跟着我,还是跟着他,大家都是一样的。”
尤洪看着他的眼睛,极笃定的说:“当然不一样。傅,选择很重要,你还有得选。只要你能够舍弃那个女人,你就还有路可以走,甚至于我们还能够回到当初最好的时候。这世上女人何其多,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你竟然连想都不想一下,就直接放弃了你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一切。她值得么?”
傅踽行说:“值不值得都是我的事儿,你们谁都没有权利多嘴一句。回到这件事的源头上,你应该弄清楚究竟是谁在搞事儿,如果你们每一个人都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这边,相信我,一切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这件事是老温弄出来的,一切都是他在从中作梗,他想要自立为王嘛。我知道,我都知道,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我会选择相信他,而背弃你。这么些人都要背弃你,难道你就没有问题?中东之行,如果你没有做出那样的决定,老温根本就不会有机会。而你,明知道有陷阱的情况下,让人义无反顾的扑出去救人,那女人可能很感动,但作为你的手下,我们所看到的是一个不明智的领导者。是一个为了女人,可以放弃城池的狗熊。当初有多少人进JW是因为你,如今就有多少人因为你而放弃JW。”
傅踽行抽完一支烟,没有再点,尤洪主动伸手拿过烟盒,抽了一根递给他。傅踽行没接,轻笑着反问:“那我问你,如果不是老温这多此一举的愚蠢行为,JW会是什么样?”
尤洪:“没有老温也会有别人,按照你的状态,JW迟早是要毁在你的手里。”
“那我再问你,JW和踽宛究竟谁是创始人,谁在里头倾注了全部的心血,JW和踽宛能有今天的成就,谁付出的更多?”
“你。”尤洪没有犹豫,“所以,到现在为止,你还有机会。我知道你还有机会选择,只要你把那个女人杀掉,没有后顾之忧,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挡你,也不会有人能够威胁你,对不对?”
傅踽行看着他,并没有立刻回应,他往前坐了坐,一只手撑着下巴,说:“尤洪,如果我让你杀了自己的母亲,你愿不愿意?”
尤洪一愣,没有说下去。
尤洪的母亲是个女人,应该说是被迫成为的女人,村妓,村里所有的男人与她都有一腿。她做这些,是为了给尤洪一个好的生活,一个女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唯独有一张好看的脸。
她曾经努力工作过,但因为这一张脸,招惹了很多是非,每一份工作都做不久,还拿不到应有的工资。
后来,尤洪生了一场大病,她没有钱,迫于无奈,最终还是走出了那一步。
至此之后,便再没有上过岸。
如今,尤洪的母亲得了老年痴呆,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了。
被尤洪安置在了一个偏远的小镇里,雇佣了一个小保姆,他很少回去,只每年寄一大笔钱回去。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这个母亲。
尤洪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看来,咱们还是谈不拢,既然谈不拢,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我也知道我会怎么选择了。”
傅踽行:“选择很重要,你跟我很久,我也希望你能够有一个正确的选择。”
“我希望你可以再想一想,好好的考虑一下,考虑清楚,那个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你这样做。”
话音落下,会议厅的门打开,ST站在门口,斜倚在门上,笑眯眯的说:“聊的差不多了吧?”
尤洪先起身,背脊挺得笔直,走到门口,与ST对视,两人体形差不多,身高还是尤洪高一点,他微微扬着下巴,说:“劳烦把我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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