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记者倒是不怕死的很,看到他们都披麻戴孝,竟还敢暗搓搓的拿手机拍照。
雷森上前将手机夺了下来,点开相册翻过以后,把手机交给了傅踽行。
傅踽行只看了一眼,并未接过,吩咐道:“搜完身丢出去。你要是敢写一个字,我可以让你在任何圈子里都混不下去,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说完,雷森就叫了人过来,把人弄出去。
没有给他说半句话的机会。
傅延川叹了口气,说:“这些记者也太没有职业道德,死人都想拍,拿来买独家,真是无耻。”
傅踽行没什么话,起身准备回灵堂。
傅延川说:“老二,你身边是不是有内奸啊。”
傅踽行停下脚步,并未转头,也没有说话,就只是安静的站着,像是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傅延川驱动轮椅,来到他的面前,看向他说:“老爷子中毒这件事,也就我们几个人知道,连那些个旁系亲眷都不晓得。这事儿却在外面走漏了风声。当时除了我们几个,唯一的外人就是他了。”
他说着,视线看向站在傅踽行身侧的雷森,“当然,我知道这是你的得力助手,是你的心腹。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事儿得仔细查查才行。”
傅踽行其实一丝半点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眼前的这些人,他半点不在乎,一丝恨意都没有。他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去跟他们斗,更何况这些人也不是对手。
不过就是一群手下败将,再蹦跶,又能蹦跶出什么花来。
雷森想要辩驳,被傅踽行拦住,快他一步,拦在了他的跟前,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与傅延川的距离,然后慢慢的弯下身子,双手搭在他轮椅的扶手上,目光冷冷看着他,说:“我不屑与一个将死之人斗。大哥,你还是好好享受一下仅有的日子,命只有一条,俗话都说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什么都有,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真想不到,你会那么想不开。”
他的声音很低,仅用两人能听到的音调。
傅延川面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但很快又恢复常色,嘴角微微往上扬,抬眸看向他,说:“还真是让二弟你费心思了,我也没有想到,你还会这么关心我。不过你不是我,你不能体会我现在的痛苦,好死不如赖活着,那也得活得自由,能跑能跳,行动自如。可我不能了,这辈子都不能了,如此活着,你觉得又有什么意义呢?”
傅踽行扬了扬眉,直起了身子,说:“路是你自己选的,话我就说到这里。”
他说着,便从他身侧过去,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退了回来,站在他的跟前,再次弯身,靠近他的耳畔,低声说:“还有,我的人,就不劳烦大哥你帮我鉴定好坏了。知道我当初为什么可以赢的那么轻松么?”
傅延川抿唇没有说话。
傅踽行笑了笑,说:“因为我懂心理,你们每一个人的心思我都能摸透,你猜我现在是否能看透你?”
两人的视线对上,傅踽行的笑有几分邪肆,他拍了拍傅延川的肩膀,没再多说一句,便走开了。
那一瞬,傅延川明显的感觉到了恐惧,心跳的飞快,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少有又飞速的沉到肚子里。他紧紧抿着唇,面色微微发白。
裴丛见着,低声问:“傅先生,你没事吧?”
傅延川咬着牙关,闭了闭眼,好一会之后,才稍稍恢复平静,轻哼一声,说:“那就要走着瞧了!”
……
傅昌俊被毒害的消息,传到了林宛白这边。
林宛白恢复记忆的第二天,就让杨汝月将这几年商圈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整理一下,还有关于朝盛的梁钰盛等等,她需要补补课。
“傅昌俊被毒死?这消息有几分真?”
杨汝月摇摇头,说:“不清楚,因为外面版本很多,不过每个版本都是围绕中毒展开,我想想中毒可能是真的。毕竟空穴不来风,有消息传出来,就肯定是有事儿。明天出殡,公开丧礼,估计是要宣布过程,辟谣吧。”
“公开丧礼啊。”
“对。”
林宛白想了想,说:“给我准备一套衣服,明天我也去。”
“啊?”杨汝月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宛白笑了下,“怎么?我跟傅踽行可还没有离婚,我这个当孙媳妇的不去,说不过去啊。”
“想去哪儿啊,你又是什么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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