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房间,去了书房。
谭月华紧随其后。
“不知道有什么事儿,要用这种方式见面呢。”
“我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岑镜淮拿了烟盒,扬了扬手,“介意么?”
“请便。”
他拿出一根,缓慢抽了起来,“时文悦跟你说了?”
“你很会看人,也很能抓到要害。这一把,算你赌赢了。”
“所以。”
“我帮你们,但我也有要求。”
“说。”
“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即便如今我弃暗投明,这条命大抵也是保不住的。我只求,到时候可以给我两年的时间,多陪陪我怕的儿女,其他我别无所求。”
她眼神坚定。
岑镜淮抽了两口烟,与她对视片刻以后,选择了相信她。“好。”
“你胆子真大。”谭月华笑起来,“你就不怕我是故意试探你?”
“如果要用你来亲自试探我,我大概也混不长了。”
“时晔就怀疑你。”
“是么。”
“知道为什么么?”
岑镜淮不语。
“因为你太正,你那种正气像是天生的,即便深陷囵圄,仍然无法掩盖。你又知道你为什么能够那么顺么?”
岑镜淮看着她,总觉得有个惊爆的名字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因为组织领头之一是赵英迪。”
岑镜淮脸上的表情维持不住了,他整个脸色都变了,手里的烟头掉在了地上。
谭月华上前,一脚下熄了烟头,“小心点。”
岑镜淮说不出话来,甚至于难以组织语言。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的!
谭月华见他震惊的样子,微说:“所以,你背后的人是他吧?我知道他一直在做事,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你一定不知道这个组织最开始,是正面的,是为国家所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合法合理,并完全是为了国家利益。”
“只是后来,有人心思歪了,意义就变得不同了。”
“另一个人是谁?”
谭月华笑说:“自是比赵英迪更厉害的人,也是悦悦的生父。这件事,日后都不必告诉悦悦,我不想让她知道更多。还有,你不要觉得这件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他能到那个高度,就说明了,他实力不凡,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撼动。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也许是一生的斗争。甚至于,代代相传,明白么?”
岑镜淮低笑,他终于知道盛继仁话中含义,进来容易,出去难。
也难怪,他要用这种方式,将手里的所有权利转交于他。
所以,从他进入的那一刻,他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谭月华走后,岑镜淮在书房里坐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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