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人是在医生去熬药后回来的,她在山上干活儿,下起了雨才回来。
她倒是很热情,说着下雨后天气冷,很快就生起了柴火来。并拿出了农家的腊肉腊肠来,开始准备饭。
人那么热情,任念念自然也不能闲着,上前去帮起了忙来。于安河则是被安排坐在了灶前,帮忙看着火。
任念念原本以为他是不会做这些事儿的,没想到他倒是做得有模有样的。
一顿丰盛的饭菜做好,药仍是还没熬好,不过也快了。医生拿出了自己泡的药酒来,要和于安河喝几杯。
他的身体原本就不好,任念念是想阻止的。于安河却微微笑笑,说道:“少喝点儿没关系。”
外边儿淅淅沥沥的小雨仍旧落着,屋子里因为生了火的缘故暖和和的。几杯酒下肚后医生夸起了他自己的祖传秘方来,让任念念抹个半年,保证能消除她身上的疤痕。并说他从不说谎,能治就能治,不能治就是不能治。
药膏熬好,又需要等冷却才能用罐子装上。一整天的时间耗在了这小山村里。
于安河时不时的和医生聊着些农家的事儿,看得出来他喜欢这种生活。
直到傍晚,他们才返回。他给钱给得十分的大方,医生几次推拒没能成功后让他媳妇儿给了腊肉和腊肠。因为任念念夸好吃。
山里的人都是最淳朴不过的,任念念在车上后感叹了起来。
于安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所以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没想到他竟然竟然一直记得她在乎疤痕这事儿,任念念低下头,闷了会儿,说道:“谢谢您。”
于安河拍了拍她的头,本是想说祛除不了也没什么关系的,最终还是没有说。打算找合适的机会再说,以免到时候没有效果她会太失望。
回去的路上任念念更加的沉默,将头靠在于安河的身上,就一直看着窗户上密密麻麻往下滑着的小雨珠儿。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九点多了,阿姨早就等着他们回来了。询问他们有没有吃东西,要去准备。
他们在医生家里吃饭时已经是下午了,这会儿并不饿。任念念便让阿姨不用准备,打了哈欠,说先上楼去洗漱。
她洗漱完之后刚从浴室里出来,阿姨就敲响了门。
任念念不知道她来干什么,打开了门。
阿姨是温和的,说道:“我来帮您涂药膏。”她的伤许多都是在背上,她自己完全抹不匀。
不用想也知道是于安河安排她上来的,任念念默默的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她是知道自己背上的伤吓人的,稍稍的犹豫了一下,才脱下了衣服。她本以为会吓到阿姨的,但却没有。阿姨一句话都没有说,拿了药膏在她的身上揉抹了起来。只问她力道是否合适,会不会太重。
她其实是并不相信这药膏会有那么神奇的,但因为是于安河安排的,所以她倒是每天都抹着。阿姨也十分准时,每天她洗完澡她都会出现,帮她涂抹后背。
宋于一家是在于安河回来半个月后上门的,宋于心虚得很,堆出了满脸的笑容,连和任念念对视都不敢。不用说,他们应该都是知道于安河没有死去的。瞒着的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打完了招呼进行了简单的寒暄,唐续同于安河在客厅里下棋,任念念和宋于则是去了厨房里。
宋于早已堆了一肚子的话,这会儿小心翼翼的说道:“念念,对不起,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任念念给打断,她微微笑笑,说道:“阿于姐,不用说对不起,你肯定有你的苦衷。”
她也从未怪过她,于她来说,那都已是过去,只要现在和以后是好的就好。
宋于明显是松了口气儿的,往客厅里看了看,开口说道:“于先生在那段时间一直都昏迷着,情况很不好。医院那边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那时候是想告诉你的,又怕……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于安河的情况不好,是一直昏迷着的。万一有什么她就会经历二次打击。所以才没有告诉她。
于安河是在一个月后醒来的,他在那场爆炸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就连起坐都不能。那时候他不允许告诉她,后来慢慢的好了起来,他偶尔会出现在她的附近,远远的看着她。直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任念念的眼眶有些湿润,她一直都沉浸在悲伤中,知道这段时间宋于他们必定比她更难熬,她伸手抱住了她,低低的说道:“阿于姐,谢谢你们。”
见她真的没有生气,宋于这下放松了下来,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客气什么。”
这个下午是和和乐乐的,到了晚餐时分一直未出现过的阿斐也来了。他是两手空空的过来的,仍旧是客客气气的叫于安河于先生。只是在面对任念念时很不自在,打招呼也只是匆匆的点点头。
他一直都是一张面瘫脸,很少有这样儿的时候。任念念有些忍不住的想笑,又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阿斐今天过来也并非是没有事,以前住的于宅已经不合适再住了。那边是他住过的地方,要是长时间的再在那边出入,是会引起注意的。这次过来是来商量建新的宅子的,他送了图纸给于安河看,由他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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