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似乎还有父亲的身影,坐在沙发上,含笑看着她。宋于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在忽然间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眼泪从来都是最无用的东西。任它怎样痛苦怎样灼人,也丝毫改变不了任何。
宋于呆呆的流着泪,直到眼睛里痛得干涩再也流不出液体来,她呆呆的又坐了许久,天边泛起鱼肚白来,她才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了冰袋敷住眼睛。
她的一双又红又肿,这样儿天亮是没办法见人的。
她这一夜连眼睛也未曾合一下,知道天亮后宋勉他们会下来,没有再坐着,拿了沙发上的薄毯搭在身上,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身体早坐得发僵,但脑子却是异常的清醒,完全没有半点儿睡意。
宋于躺下没多久,就有轻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是张妈熟悉的脚步声。
宋于睁开眼,就看到张妈红肿的双眼。
她显然没想到宋于会醒来,有些手足无措的说:“吵醒你了阿于,我想再给你盖一床毯子,别感冒了。”
她的手中抱了一床稍厚些的毯子。
宋于的鼻子酸涩得厉害,低声的说道:“我不冷。现在还早,您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张妈的眼睛是红肿的,显然昨晚也多半是一晚没怎么睡。
张妈将毯子给宋于盖上,低声的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想着早点儿起来给你们做点儿合胃口的早餐。”
这话题再继续下去显然是压抑的,她理好了毯子,匆匆的说:“你再睡会儿,我去熬点儿养胃的小米粥。”
她知道大家都是吃不下的,只能做点儿清淡点儿的。说着便匆匆的往厨房。
宋于看着她佝偻下去的身影,低低的说:“张妈,谢谢您。”
她在一夕之间长大了许多,身上再也没有往昔的无忧。张妈的心理滋味杂陈着,回头看向了她,说道:“你这孩子,和我你还客气什么。马上天亮了,快再睡会儿。”
她说着进了厨房,怕吵到宋于,轻轻的将厨房门也关上,隔绝了声响。
都这会儿了,宋于哪里可能睡得着。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沙发上。
张妈起了没多久,楼梯那边就传来了宋勉的脚步声。宋于这下没有再睡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将毯子叠了起来。
宋勉也不知道睡了还是没睡,眼中仍旧是带着血丝的。见着宋于已经起来他并不惊讶,低声的问:“怎么不多睡会儿?”
他的手中拿着车钥匙,看样子是要出去。
宋于挤出了笑容来,说:“已经睡好了。”她的视线落在宋勉拿着车钥匙的手上,又问道:“要出去?”
宋勉点点头,说:“我回去换换衣服,顺便接我爸和三叔过来。”
他哪里是回去换衣服,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宋于原本是想问的,最终还是没有问。点点头,让他开车小心点儿,注意安全。
宋勉应了一声好,也没耽搁便往外边儿走。
宋于跟着往外走,目送他的车子消失在道路尽头,正准备进屋,就见一旁的报箱里放了今天早上的报纸。应该是刚放没多久的,张妈还没出来拿。
以往父亲都有看早报的习惯,她稍稍的顿了顿,走了过去,将报纸取了出来。
刚将报纸拿在手中,一行加粗了的大字便印入了眼帘:宋氏掌权人昨日跳楼身亡,是走投无路,还是另有隐情?
字体被放在了第一版的顶上,显然是被作为了头条。
宋于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没有再往里走,将报纸翻开,拿着报纸就翻看了起来。
她父亲跳楼的事儿,并不只是被作为头条,后边儿的小版块也放了。都是关于跳楼隐情的猜测。
文人为了哗众取宠,笔下的文字从来都不会留情,字字诛心的,刀刀犹如在割肉。
宋于只短短的看了几行,就气得直发抖。里头纯属是为了吸引人注目的臆想与猜测,凭空捏造宋致远的私生活。说得不堪入目至极。
从来都只有锦上添花,雪中送炭少之又少。这些都是可以预料到的。宋于将所有有关的版面都翻看了,除了一片报道是写了宋氏以后的发展之外,其他的无一不是在哗众取宠。
报纸上都如此泛滥,完全可以想象出电视报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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