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付炽才渐渐的停了下来。她的鼻涕眼泪已经程知遇身上的衣服弄得皱巴巴的,她直起身子离开了他,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一点点的将眼泪擦净,深吸了几次气之后艰涩的开口说:“我会回去上学。”
她每一个都说得困难极了,哭的时间太久声音已哑了起来。不待程知遇说话,她就看向了他,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她仍是控制不住要掉下的眼泪,晶莹剔透的在眼眶中滚动着,盛满了让人不敢去直视的悲伤。
程知遇的手掌一点点的抚过她满是泪痕的脸,说:“三天之后,乔申已经买好了票。”
她已经答应,但他却并没有觉得松一口气,心里反倒是更加沉甸甸的。他控制住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低哑着声音说:“别哭,我不值得你那么对我。付炽,对不起。”
付炽用力的摇头,再也控制不住紧紧的抱住他,再次的将头埋入了他的怀中,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是我该感谢你,感谢你让有那么一段可以在很多很多年回忆起来仍旧甜蜜的爱情。”
程知遇没有说话,他的一双眼眸中情绪复杂,最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付炽很快就压抑住悲伤收拾好情绪,她擦净脸上的泪痕,看向了程知遇,问道:“让我在这儿呆最后三天好不好?”
程知遇本是打算明天就送她走的,在这一刻却开不了口拒绝,他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付炽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掉下,她边哭边笑了起来,说:“该死,我明明不想哭的。我想你陪我打游戏好不好?”
她故作出来的坚强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程知遇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付炽很快去找出了游戏手柄来,坐在了客厅的地上,同程知遇玩了起来。她想借此来转移注意力,但却并不能,她的眼泪啪啪的掉落在地板上。她边打边擦着眼泪,平常都不会是程知遇的对手,这下自然更是输得一塌糊涂。
她仍是故作出坚强,笑着对程知遇说:“对不起,我的情绪暂时无法控制。我想喝点儿酒行吗?”
不待程知遇说话,她就起身往酒橱那边,倒出了一杯威士忌,一口便喝下。
程知遇没有阻止她,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她。
火辣辣的酒精下她的眼泪渐渐的停止,情绪奇异的镇定了下来。她耸耸肩,微微笑笑,对程知遇说:“再来一局。”
她说着捡起了地上的游戏手柄来,聚精会神的玩了起来。
这一局因为程知遇放了水,她最后赢了。她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来,说:“我赢了。”
在这一刻游戏突然变得索然无味,她回过头看向了电视屏幕,仿佛不知道身处何处似的茫茫然的坐着。她呆滞如木偶,许久之后才渐渐的回过神来,说:“我困了,睡觉吧。”
她仍旧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去了程知遇的房间。两人在洗漱之后在床上躺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也也许是因为即将分离,她在他躺下后就趴到了他的身上,细细密密的吻着他。
卧室里没有关灯,她仔细的描摹着他的眉眼,像是要将他刻入骨子里一般。
程知遇任由着她动作着,小小的火苗一点点的变大,他在一起变得无法克制和收拾之前摁住了她,低哑着声音说:“睡吧。”
付炽却执拗的挣开了她,仍旧往下吻着。程知遇并不是柳下惠,理智在温软的唇舌之下渐渐的崩塌掉,他反被动为主动,将她带到了身下。
在这一刻他仍是十分的理智,最后关头不忘记去拿抽屉里的避孕套。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停下来。
付炽挣开了眼睛看向他,见他的手已经从抽屉上收了回来,她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轻轻的开口说:“你是担心我在避孕套上做手脚吗?”她的声音轻轻的,露出了几分自嘲来,说:“你不用担心,我没那么傻。我比谁都清楚,用孩子来拴住男人是一件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的事。”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就像是局外人似的。
程知遇想开口说点儿什么,在此刻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俯身再次的吻住了她,而她紧紧的攀附着他,像是只有在这肉体的亲密间,她才能找回所谓的安全感,才不会害怕被抛下。
有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下,很快便没入床单中,仿佛不曾存在过。她紧紧的抓着他,闭上了眼睛,在心脏密密麻麻的刺痛中感受着他所给的欢愉。
离别的时光总是很快就到来,付炽特地出去买了菜,像是过节一般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饭菜。程知遇的胃不能喝酒,她给他倒了饮料。自己则是倒上了红酒。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程知遇几乎是事事都由着她。他不再处理事儿,一直都陪着她。两人一起看电影,一起打游戏,多数时候付炽都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他的身上,听着他胸膛里砰砰跳动着的心跳声。
然后就算再怎么不舍,离别的时光总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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