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灵堂出来,安以墨笑着对她说“大功告成,陛下已经知道朱湘的案底在哪儿了。”
念离却说:“陛下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理寺丞听到了,而他一定会传给京官们。”
这样,后面一场火烧郡守府,才烧的有意义。
那烧去了京官们的后顾之忧。
烧出了一片所谓和谐的太平盛世。
“吓峦翠,逼供词,审朱湘,骗辩词,上公堂,烧证据——”安以墨说的摇头摆脑,如果说他是一方奸商,那念离,岂不是天下奸臣?
“再说下去,我恐怕就要进朝堂了,到此为止吧。”
“我还想多问一句,那日你犹豫再三给陛下送去的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
念离一笑,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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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思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念离给我写了什么?来,你看看。”
壁风将纸条交与魏思量,魏思量速速一瞧,却是几句诗。
佳人本是一品官,奈何无心弄乾坤。
何想小人来调戏,无知弄斧到班门。
只此一罪黄泉赴,何须再问假与真?
公堂未上辩词至,彼之长矛攻彼盾。
红杏已知园何在,灼灼一炬万事消。
歌舞升平终有时,手中白绢帝王春。
“这是念离在提醒我,她本是一品赐名,私逃出宫,官阶为消,只需利用此点,就可以致朱湘死罪,而不用再去纠缠其他罪名真假虚实。还叫我上公堂之前,就骗到朱湘的辩词,以便他鱼死网破拉人下水时,抛出他自己的辩词,叫他自相矛盾。宫中避讳,常以红杏代指棺木,那一句是说,棺材里的大理寺丞已经知道朱湘的物证在哪儿,只要一把火烧了,烧了他们的顾及,他们自然不会再推三阻四。但是,其实真正的物证在我手里,三五年内,靠着这手中白绢上贪官污吏的名谱,我就能迎来我的,帝王春。”
魏思量满面汗水,连连应声:“臣愚蠢不堪,陛下不愧是陛下。”
“你难道不觉得,我能读出此中奥妙虽好,但不及那写下此诗的人万分之一么?”壁风叹了一声,“一个吸金无数,一个治国有方,留此二人在,朕恐怕寝食难安。”
“陛下请三思。”
“如非三思,我早给你下命令了。”壁风眉头锁的紧紧地,值此时,李德忠来报,说安园三日后为长女岚儿百日,大宴,希陛下屈尊驾临。
“他们又在刷什么花招了?”壁风眯起眼睛,魏思量汗颜道:
“恕臣愚钝,未能参透。”
未能参透的,又何止你啊。
参透念离者必将是阳寿尽损,英年早逝啊。
坊间传奇
安园办百日寿,居然是皇帝亲自来捧场,这份面子着实不轻。
坊间传言纷纷。
有人说起当年陛下微服私访下溯源,曾经自称是和安家大夫人有婚约的,看来皇帝对这位一品佳人的感情着实不一般。
有人说起朱湘派武官下溯源探路,意欲霸占了良家女,看来朱湘对她也是垂涎三尺已久。
有人追溯起来常年神游在外的安家二少爷那个突然的归来和席间挡酒。
当然,更令人津津乐道的是安大少爷与夫人的传奇故事。
于是,在人民群众的雪亮的眼睛里,念离就成了这样一个女人:
她能让皇帝微服、和商还俗,父母官人头搬家,浪荡子铁树开花。
有人传说她是美艳异常,堪比历朝历代的红颜祸水,可是青楼头牌姑娘春泥吆喝上了,她那相貌若也算是祸水,那天上人间就黄河泛滥了——
有人传说她能飞檐走壁,身怀绝技堪比武林高手,可是人家自己的“姐姐”煮雪一拍案子,只说,我与她斗不到三回合,她便会身首异处。
有人传说她才高八斗,让状元郎都自愧不如,这时候苏记的老板娘叉腰说话了,那大夫人实在是良家妇女罢了,才不像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臭脾气女人那样说些听不懂的风花雪夜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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