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了?一会哭一会笑。”沉鱼瞪了她一眼,念离正儿八经的说:
“她喜极而泣。”
煮雪终于忍不住离席了,一路狂奔撞飞了婷婷的时候,这丫头第一次听到了煮雪的大笑声。
“来,不要管她,我们吃饭。”
念离依旧坐得很端正,还把第一口菜夹给了葬月。
葬月听的有些懵懂,却是看着菜脱口而出:“大胆,怎么也不试毒!”
沉鱼和落雁着实被惊悚了,念离知道葬月这又是分不清宫里宫外了,马上圆场:“一个戏班子出来的,得罪了班主,遭小人暗算,脑子不太灵光。见笑了。”
“情同姐妹,理解理解。”
“你们得罪了班主还好说,我们可是伴君如伴虎。”
葬月听到这一句,又飞出一句:“你这个小鬼,王爷两个字贴在你脑门儿上都应该倒着写!”
念离慌忙给她嘴里一口菜,马上转移了话题。
“听说四大宫人里面有一位自打皇后娘娘进宫就侍奉左右的,但凡是宫人没有不认识的,叫做月娘的,两位肯定见过的吧。”
“自然。”
“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那肯定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
“这不是形容男人的么?”
“——那女人就是像男人似的——”
也不知道葬月是脑子还糊涂着,还是清醒了,听到这么一句,直接把几盘菜都扣上落雁和沉鱼身上了。
这一顿,吃的还真是五彩斑斓的。
小人得志
安以墨短短七天之内走了溯源周遭四个城县,借着联合作坊的人脉关系和当地的资深商客们把酒言欢。
酒过几旬,众人纷纷吐了真言。
“要说我们县令,那就是个草包啊,朱大人当县令的时候,他老小子就是个师爷,除了会跟我们要银子,别的是什么都不会!后来可好了,人家娶了宫里的人做老婆,发达了,听说京中认识好多人,过不了多久就能升到上面去了——你还别摇头,当初那朱湘朱大人不就是这么升上去的?”
“哎呀,一说到我们这父母官,我脑仁儿都疼。他三天两头的是蹭吃蹭喝,可谁也不敢吱声,谁也摸不清他的底细。总之,这么快升上去,肯定是有门路的,我们就全当发大水卷跑了半壁家财,哎,不说了,不说了——”
“安弟兄,我看你是大老远来的,才跟你多嘴,回头你可别把我卖了。没错,我们县令也娶了个宫人,就年前的事儿,自那以后就财大气粗起来,也不知都是什么来路,吱吱,谁敢多问啊,山高皇帝远,他就是太岁啊!”
“我跟你这么说吧,安当家的,在咱南通郡,能娶到宫人的那就不是一般战士!管你当初在宫里是烧水的丫头还是倒酒的奴才,总之只要嫁进咱南通郡来,立即就能让男人升官发财,不是说了嘛,宫人是旺夫相!”
……
安以墨一遭走下来,听了不少话入耳。
所谓的“上面有人”,他自是不信的,因为他连皇帝老子都见过了,家里四大宫人都齐全着,这么算来,他当个南通郡守都绰绰有余了。
所谓的“面相旺夫”,他也觉得是无稽之谈,那么多宫女散到了各地,怎么偏偏南通郡的宫女面相就这样的独特了?
安以墨看着酒友喝的还剩下半分清醒的时候,都会再问一句。
“那宫人都是什么时候嫁到本地的?”
“八月十五!”
“八月中旬!”
“中秋前后!”
……
怎么这般凑巧了,这是集体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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