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一把抱住皇帝的腿,求道:“父皇,何必如此伤人呢?四哥也是一时激愤!”
老八和老四在出身上颇有点同病相怜。
老四的母妃是宫婢出身,老八的母妃还要更惨一点,是宫婢里洗衣服的浣衣局出身。
皇帝这么骂老四,可不就相当于骂老八吗?
八王爷心里庆幸,幸亏昨日得章韵提醒,否则今日他已经被老四坑死了!
想想,老四的人推荐他做太子,父皇骂他浣衣局贱婢所生。
他受无妄之灾不说,母妃还得跟着伤怀。
皇帝没挣扎脱,大臣们也纷纷跪地请皇帝息怒。
等下朝,四爷和八爷两兄弟在宫门相遇。
四爷道:“你下手挺黑啊!”
八爷看着他,不解的问:“四哥怎么好赖不分?早知道我不管,叫父皇踹死你算了!你真的好讨厌啊!”
这笑面虎,他不装了吗?
四王爷被骂的有点自闭,他问刘勿庸:“我很讨厌吗?”
这话问的……
刘勿庸谄媚一笑。
四王爷不耐烦的摆手,嘴里嘟囔:“晦气!”
章韵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她要不要做点新式武器出来?
让八王爷私下着手训练兵士,文斗不过,咱直接反了?反正这贪污腐败卖官鬻爵的吏治,逆天的土地兼并,普通百姓活着已经挺费劲了。
不如打破重建。
作为开国元勋,她封个爵不过分吧?她要求女性读书科考做官不过分吧?
卿安骑着她的“哼哼”从墙头跳下来,问章韵:“阿娘,你在愁什么?”
卿安五岁了,读书已有一年,《三字经》《百家姓》《唐诗三百首》这些基础已能熟练背诵。
但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文化的熏陶!
她还是像个野孩子,一有空就和她的哼哈二将混在一起。
要不是她严厉禁止小东西私自出门,整个京城估计都要被她嚯嚯了。
章韵看她骑着老虎从墙头跳下来,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但还是忍不住唠叨:“卿安,有句话叫善骑者堕,善泳者溺,门不能走吗?为什么翻墙?”
“我知道阿娘,可是翻墙的是哼哼不是我。他是动物,应该不受人类诅咒的制约?”
章韵气个倒仰,摆手:“怎么不去蹲马步?”
“今日师父休沐!”
章韵无语。
卿安跳下虎背,搂住她的脖子,仰头问:“阿娘,你不开心吗?”
章韵心下一软。
她对卿安总是少了一点耐心,不为别的,实在是这孩子太皮了。你永远想象不到她会冷不丁闯出什么祸来。
而且她仿佛永动机,永远精力旺盛。
“阿娘在想,女子为什么不能读书科考,然后做官呢?”
卿安把脸在章韵的颈窝里蹭了蹭:“我知道,因为朝廷不让啊!而朝廷是由男子把持的!一来男子间的竞争本来就激烈,要是再让女子分一杯羹,他们的机会岂不是更少?”
“而且底层男子本来可以通过压迫压榨自己的母亲妻子姐妹获得统治权,要是女子有了晋升渠道,那些底层男子岂不是要失去他们的奴隶?”
多么透彻的因果!
章韵失声,半晌才问:“谁跟你讲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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