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七魂六窍都要被吓出来了,康子弦站起来,我死命抓着他,粘着他,挤了个勉强的笑,:“嘿嘿,现在睡太早了吧,你看外面提天还很亮,太早了,要不,要不我们再看个连续剧?或者,或者下棋?哎哎,我们打扑克吧?很好玩的。”
此时还在播放的咒怨,我眼一飘,电视中女鬼的脸部特写被缓慢放大,雷声大作的那一刻,那个闭着眼的女鬼突然睁开眼,眼里的红血丝浸透着骇人的死亡讯息,还有深深的仇恨。
关了灯的客厅里,我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像无尾熊一样死死抱着康子弦,埋头呜咽着,“啊,吓死我了呜呜呜。你这房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黑漆漆的?”
黑暗中他幽幽说话,“灯是你自己吵着要关掉的。”
“呜,那去开起来。”
“我要回去睡觉小姐。”
“呜,你不怕吗?”
“只有胆小鬼才会怕。怎么?你怕了吗?”
“呜,我,我是‘方大胆’……”
“好,方大胆,晚安,做个好梦。”
又是一道振聋发聩的雷鸣声,好像天也要被撕破了。
“呜。我们下棋吧。”
“没有棋。”
“那我们打牌……”
“没有牌……”
“呜,那做游戏好了……”
“我累了。”
我死抓住他不放手,终于向这个男人投降,“我错了,我是胆小鬼,我害怕了,你再多陪陪我吧。”
康子弦看着我,不说话,黑夜中他的眼亮得惊人,我突然觉得,找他陪,其实不是个太明智的决定。
哟哟哟
把房子里所有的灯全打开,灯火通明的客厅里,我拉着康子弦絮絮叨叨,给他讲冷笑话。
“有一个五十岁的老太太的自行车车胎没气了,就去修车铺,她看着老板就喊:老板,我老太太要打胎。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
我笑了,沙发对面的男人依旧面无表情,显然很难取悦。
我摸摸鼻子只好再接再厉。
“有一个人走进麦当劳,吃了半天鸡翅,结果她吃完非常开心地对领班经理说,你们肯德基的鸡翅就是比麦当劳的好吃,麦当劳的鸡翅给猪吃了猪都嫌不好吃。结果领班经理面无表情说,我看猪吃的挺开心的。是不是很好笑?哈哈哈哈。”
我抖着肩膀被自己瞎编乱造的冷笑话娱乐了,可对面的男人依旧蹙着眉,雕像般冷冷斜看我,好似我是哪个实验室逃窜出来的怪物。
这男人怎么就么难以取悦,我有点微恼了,“你还不笑?好吧好吧,这是一个真事。我大学有一个女同学,北方来的,非常非常的彪悍,嗓门还特别大。有次尿急走错了进了男厕所,等她转身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两个打扮的娘娘腔的人进来,这家伙居然不害臊,还热情地跟那两个人说,哟,姐妹们你们走错了走错了,这是男厕所哈哈哈哈~~~~~~~~”
我笑滚在沙发上,康子弦总算对这真人真事来了兴趣,眉眼带笑问了一句,“后来呢?”
我躺在沙发上抛着抱枕玩,“后来?后来被那两娘娘腔追着打呗,所谓不打不相识,那家伙大学毕业就嫁给了其中的一个娘娘腔,生的儿子更逗,见了妈妈叫爸爸,见了爸爸叫妈妈,小两口都快疯了~~~~~~”
外面雷声短暂停歇,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不知不觉身边的男人听我碎碎念已近一个小时,已近深夜了,我终于昏昏欲睡了,赤着脚丫,像一只慵懒的猫咪蜷在沙发上,缓缓闭上眼睛。
感觉沙发陷了下去,他坐在我身边,似乎还用温柔的视线看着我,嗓音也是低沉醉人,“回房间睡吧,会着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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