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眼下得不出答案的问题。她绞尽脑汁,从搅乱成麻的神经里理清楚这条线,想要从更细节的地方找出蛛丝马迹。她还遗漏了什么。还有什么。
如果说连她在宁崆的算计里都能舍,那么邬慈受到的牵连肯定更惨。
啊
一向死寂的房间里传出痛苦不堪的呻吟,立马有人走了进来,翻过她的身体查看,苍白如枯纸的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更令人触目惊心的,她居然咬了自己的舌头,企图自杀。
快来人,来人!喊来其他人,围绕着她做了简单的处理,劣质的棉花擦过唇瓣,在她不肯配合中,眼前的人也感到了焦头烂额,生怕她再发疯要自杀。
要不要给上面的人打个电话啊?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完了。说话的人声音都抖了。
迦南此时张口又狠狠咬了一口,落下的位置是正在替她擦拭血渍的手。痛得苦不堪言。
也不再纠结了,快联系吧,出了事儿我们谁都兜不住。
好好。我马上去。
从外面的脚步声判断,已入夜。窗外传来蟋蟀的叫声,难得听到的自然语言。
迦南始终维持着意识。
终于,等来了人。
脚步很轻。
迦南听得细,而且开门的动静不符合这里人的行事风格,这般有条不紊的拿捏,不是别人,正是宁崆。即使不是脚步,宁崆看向她的时候,她有感觉。
像是柔软的棉花下面藏有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一跌,粉身碎骨与万劫不复,总得是其一。
良久的沉默。
迦南咬着牙从木床上撑起身,但最大限度也得靠手肘撑住。再开口,却发现只有喑哑不堪的惨败嗓音,一个字也发不出,反而牵连不久前被她咬开的伤。
她切身体验到这个世界上的自作自受。
肉体上的自残是。
予人真正的信任也是。
碰巧,她都占了。
呵。
她冷笑,没实质止住的血流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她没想到来的不是岳鸣,宁崆既然来,她倒想问问:满意了么,你想要的。
宁崆站在床边,手空扶在她的肩头上方,石化住了一样,没落,没收。眼底是细密的不忍,和狠心的割舍。
他这手棋,赢得钵满盆盈。
却牺牲了她。
他的不忍和狠心,不是因为为了满足岳鸣而交出她,也是泄了他那口心头恨,而是因为邬慈。
这么久以来,他对她和邬慈间的种种视而不见。以为时间尚早,他还在掌控。
没想到,她和邬慈间的交付远远超于他,也近乎毁灭他。
他不准,甚至比岳鸣还要怒。
可是。真的看到她这幅惨不忍睹时,他也想问问她: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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