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一个人身上既能有清澈明净的气息,却也能有一股隐藏着不可测的能量。往往她是不信这两者会均衡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但在这一刻,她有了片刻的恍惚。
他们距离如此近。
近到这个秘密只有他们才能听得到。
当然。邬慈前面说的,都不是重点。
他要说的,且极具虔诚的,是谢谢你。
迦南好一会儿没做反应。她本是倚靠在沙发上的姿势,但刚才为了避开邬慈靠近时的碰触,她把搭在沙发上的腿收了下来;也收回视线,咽下一口红酒,又望去他口中所说的那道缝了三十九针的疤。
淡声道:所以?
要以身相许?
邬慈笑,将衣服放下,脸上的表情陡转认真,可以吗?
迦南没有开玩笑的习惯,也几乎不开玩笑。她不知道她刚才说的那句以身相许算什么,但确切来说,总归也不属于是笑话。
邬慈常有说笑的习惯,所以他认真时候的样子便格外认真,让人找不到一丝丁点玩笑的成分。
他问,可以吗。是他可以的意思。
*
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肌肤上,湿软的触感引起细微的毛孔战栗,像是易燃的硫磺木炭粉和硫酸钾的共同着火,绽放出最灿烂形态的爆裂。
迦南与人长期保持距离,很久了。别说性生活就连简单的恋爱也在告别懵懂青春期之后,彻底无缘她此后理智到惨绝人寰的生活。所以当邬慈的舌尖探进她的口中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抵触,准确来说,是缺乏经验的下意识躲避。他的舌面滚烫,但却颇有耐心,循序渐进地让彼此都适应。
他的吻,很有技巧。
没有让她感到不适。也让她在他的引领下,保持同一节奏。
邬慈没有交过超三月久的女朋友,但是保持半个西方国家生活习惯的他,在性事上拥有很高的接触起点,有Date过几个女生。
涵养告诉他,身体上的愉悦是相互的,何况迦南紧绷的身体显然是因为紧张,他温柔地唤醒她的肌肤。
他突然发现,她紧张起来,让他有想欺负的冲动。
当他伸手要解掉她身后拉链时,她拦住,将他的手带到腿间。
他了然,她不愿脱。
她穿的是细肩带绸裙,肩带早就被褪到了手腕,露出胸前那块白皙柔嫩的双脯,他用舌尖游走于两粒之上,把它们变得耸立坚硬,似绽开的鲜嫩粉润的花骨朵。
裙摆被捞至腹部上方,因为穿礼服,她今日挑选了丁字裤以适宜,没想到会更方便他的手指活动,挑走那薄窄的布料,他用气音低笑出一声,混润温热的气息落在她敏感的胸上,她觉得她可能是太久没有过男人,所以才分外的敏感,这在她平日里是件不允许存在的事情。可是又有不同,身体上的有别于外在,情绪可以被抑制,真实的欲望却很难不被需求。前者为他人所见,后者仅自己知道。
在算不上花样多的肉体接触里,她感受到他那份礼节性的克制。
在两具身体完全交融之前,她主动打开腿让他进,扶着他的坚硬找洞口,她已喘气不匀,让他挺进到底。
全程,他们只在身体上摩擦火花,湿润中造热,柔软与硬并搏,跌宕的喘息声如汹涌巨涛,后浪高于前浪。
*
你想听点什么吗?邬慈赤身躺在沙发边的地毯上,问沙发上只堪堪挂着半截裙子的迦南。
迦南看着天花板,轻微地闭上眼休憩。
但邬慈的话她也回了,依然是反问:每次事后你都会放点什么?
邬慈扬眉,没否认。其实撒谎是件很轻易也很平淡的事儿,往往和实话就一线之隔,比如说他此时完全可以睁着眼睛说,不是,只是想为你放点什么。
说话的声音离自己很近,所以迦南睁眼的时候就看到和自己又回到脸贴脸距离的邬慈。
他似乎带着点求证的意思,只是消失地很快。快到在她看到他之后就起身,真的去找到可用的电子设备,搜索曲目,很快旖旎的室内装满舒缓的波士顿华尔兹。
放完,他走过来自作主张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说:激情、神秘,像你。
然后又躺回到她旁边的地上。
很静。
静到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音乐和一上一下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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