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南京城里排名第一和第二的赌坊要是打得两败俱伤,获利的将正好是他们这些后面的赌坊。
秦琥虎目圆瞪,大喝一声:“谁敢来?”
声音振聋发聩,吓得悦来坊的打手一时不敢上前。
手腕再发力,仇浩天手痛吃紧,不得不松开鸡笼,被提起的鸡笼掉在地上,里面的铁甲将军被吓了下,张开翅膀扑哧扇动两下,弥漫开辛辣的味道,呛得众人眼泪鼻涕齐出,大院里响起阵阵咳嗽声。
“悦来坊使诈,在鸡翅膀里撒了芥子粉末。”秦琥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道。
现场如同炸了锅一般。
第一场比试,鸿升坊的庄姑娘茶杯里被人下了药,因为没有直接证据,秦琥只是告诉了徐天赐,外人还不知道。
这一场比试,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秦琥揭穿了。
按照规则的话,那就是要判悦来坊输。
三局两胜,就算悦来坊第三场赢了,这轮打擂比试赛,最终也还是悦来坊输。
站在二楼走廊的蒋琮无奈叹了口气,废物,全他娘的是废物。
一场比赛的赌注是一万两银子,三场全输就是三万两,即使第三场赢了,也还要输给鸿升坊一万两银子。
想到要输掉那么多银子,蒋琮心里就在滴血。
罢了,罢了,就在这些粗鄙之人跟前,舍掉杂家这把老脸吧。
蒋琮本来是不想露面的,但为了银子,也只得屈尊放下面子。
面子重要,但银子更重要。
用银子买面子,用面子赚银子,古往皆然。
只是一想到自己身为堂堂南京守备太监,要去面对这些蝇营狗苟之人,心里还是不禁大为恼火。
蒋琮面色阴沉地走下楼来,刚到大门口,就听到秦琥叫道:“鸿升坊和悦来坊的第二场比试,悦来坊使诈被抓,悦来坊。。。。。。”
“悦来坊怎么使诈了?”蒋琮跨出大门,瞟了一眼秦琥,随即眼神在大家脸上划过,扫视众人一圈,慢悠悠说道:“你们谁看到悦来坊使诈啦?看到的可以站出来给杂家说说。”
有人识得是南京守备太监蒋琮,赶紧低下头问好:“蒋公公好。”
没想到堂堂南京守备太监都出面了,接下来便是一片的问好声。
蒋琮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悦来坊的人在鸡翅膀里撒了芥子粉末,这场应判悦来坊输。”见无人敢说话,秦琥只得据理力争。
“你们谁看到了,可以直接说出来。杂家犬子蒋南初虽是悦来坊的东家,但杂家做事一向公允,如果属实的话,杂家也不会偏袒。当然要是谁无端生事,造谣污蔑的话,呵呵,杂家亦不会放任不管。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此话一出,更无人敢出声。
“无人指出,便是没有。你这小子,休得再胡言乱语,小心叫人乱棍打出。”蒋琮眼色阴翳,随即又说道:“既然没有使诈,那比试继续吧。杂家对这种博乐倒也有些兴趣,就和你们一起观赏观赏。”
蒋琮说完,自顾自走到大堂外的走廊下,寻一主位坐下,独自饮茶。
鸿升坊的人气急,却也无可奈何。
愤怒至极的秦琥,提起大牛刚从后院打过来的一桶井水,分别往铁甲将军和矮脚将军身上浇去,边浇边大声说道:“浇了凉水,便能更好激发出斗性,等下必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斗,蒋公公可得好好欣赏喽。”
蒋南初和仇浩天两人再次对视,这样半桶井水冲下来,铁甲将军鸡头上的狸膏,也必然会被冲洗掉。
秦琥这小子倒还真是机警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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