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二十公里的,就是我们应该搜寻的范围。
我吸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每走一步,我们都要十分仔细周围的情形,不要错过任何线索。”
探险队员一共七个人,而且携带许多物资,如果曾经在这里经过,实在没有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来的。
可是我们行进了一公里左右,还是完全没有发现。
我曾经估计探险队可能攀得更高,然而我在又登高了一些之后,发现我们行进的路线最适合,探险队没有理由舍易取难,所以仍然在这个高度向前走。
又走出了大约一公里,到了一处相当平坦的石坪,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略事休息。抬头看直升机,正因为飞过了头,又转回来。
我向那两人望了一眼他们一直负责和直升机联络,他们摇了摇头,表示直升机方面也没有发现。
张泰丰越来越焦急,也越来越暴躁,我才坐下来,他就向我叫嚷:“怎么不走了?坐著不动,怎么找得到人?”
我知道他有焦急的理由,所以并不生气,向他解释道:“如果探险队是沿这里向前走,他们来到这个石坪,也有可能休息一下,你不妨在这里好好找一找,看有甚么发现。”
张泰丰显然听不进我的话,他恨恨地举脚踢向一丛植物。那种植物有细长的叶子,开著紫色的三瓣小花,在进入山区之后,到处都是,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
这时候张泰丰踢的那一丛,长在一块很平整的大石下,植物蔓延上大石的一边。
我把这种植物的生长情形形容得很详细,当然是张泰丰这一脚踢出了大大的进展之故。
张泰丰踢这一脚,本来是无意识的,只不过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懑而已,却不料他脚起处,那一大丛植物竟然被踢得飞了起来。在那一刹间,我和张泰丰都为之愕然,而那两人却一点也没有奇怪的表示。
大丛植物,长得青翠,又开著花,当然应该有根。这种生长在山石上的植物,根部往往深入石缝,怎么会给张泰丰一脚踢了起来?
那两人看到了我愕然的神情,都笑了起来,顺手抓向他们脚下所生长的同类植物,就提起了一大丛来,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类植物并没有根部,根本就是在石头上放著生长的!
后来我知道这是一种空气植物,通过组织结构特殊的叶子吸收空气中的水份和营养,没有根部。这种植物有很多类,统称“铁兰”(TILLANDSIA),都会开很美丽的小花,是中美洲的特产。后来白素和红绫带了不少回去种植,效果极佳──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却说我看清楚了这种植物没有根部之后,正在感叹大自然造物之奇,就忽然听到了张泰丰怪叫一声,循声看去,只见他伸手指著那块大石,神情激动之极。
我连忙赶过去,看到大石本来被植物掩盖的一面,有一个箭头向上的箭嘴,还有一个小小的圆圈。
张泰丰激动得声音发颤,叫道:“典希微──典希微!这是典希微留下来的记号!”
不等我发问,他又叫道:“这箭嘴旁边的圆圈,是典希微常用的记号,绝对是,那是她留下来的!”
他一面叫,一面后退几步抬头循箭嘴所指,向上看去。
一般来说,留下了一个箭嘴的记号,箭嘴所指的方向,代表前进的方向。
而这时候箭嘴的方向是向上,所以张泰丰自然而然抬头向上看去,寻找典希微的下落。
我也抬头向上看,看到的是山石嵯峨,高耸的山崖,坡度很大,估计超过六十度,要向上攀,不是不可以,可是困难程度很高。
探险队如果真是像箭嘴指示那样,向山崖上攀去,实在有点不可思议──目的是甚么呢?
那两人俯身去察看大石上的记号,神情也很疑惑,显然他们也想不通探险队何以要攀上山崖去。
我们感到莫名其妙,张泰丰的想法却不一样,他在看到了记号、肯定了记号是由典希微留下来的之后,根本不去想探险队为甚么要这样做,在我们感到疑惑的时候,他已经手脚并用,向上攀去。
那两人在察看了记号之后,直起身来,向我道:“记号可以推定是探险队留下来的。”
费南度曾经介绍他们是追踪专家,所以我也不问他们凭甚么来肯定这一点。
虽然我没有发问,可是神情仍然十分疑惑,那两人望著我,摊了摊手,表示他们也不明白。
我们共同的疑问当然是:探险队为甚么要上山去?
探险队原来的目的是探索河流的源头,那就应该沿河前进,没有理由去攀山崖。
可是箭嘴明明是指著向上,所表达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探险队不管是为了甚么原因,他们是向上去了。
所以我们为了要寻找探险队的下落,也应该向上去。
我向两人做了一个手势,开始向上攀,两人跟在我的下面。在我们开始攀山的时候,张泰丰已经攀高了将近五十公尺,我们忽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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