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张居正原以为邵芳是一个铁血汉子,只是看着他如此儒弱的表现,不由得愣住了。
“我招!我招,我是受徐阁老所指使,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啊!”邵芳看着板子还在打,不由得急忙吐露实情地道。
陈以勤抬手制止了衙差继续用刑,显得十分认真地求证道:“你说你是受徐阁老所指使,却不知有何凭据?”
“徐阁老做事历来是滴水不漏,又怎么可能给小人凭证呢?”邵芳听到这个问话,不由得苦恼地回应道。
张居正听到这个回答,反而更加确定这个事情正是他的老师所为。
出于对自己老师的了解,哪怕老师对徐璠等人都不见得信任,自然不可能相信邵芳这种小人物,而邵芳手里自然不可能掌握证据了。
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却不管邵芳是招认出老师,还是邵芳自己独自扛下所有罪责,这把火必定烧不到那位精明的老师身上。
陈以勤的眉头蹙起,却是疑惑地询问道:“你若手里没有凭证,那高阁老是如何相信你是徐阶的使者的呢?”
“徐阁老给了草民一封书信,只是书信的内容很隐晦地点明此番委托小人前往河南新郑相助高阁老!”邵芳咽了咽吐沫,显得老实地回应道。
陈以勤的眼睛微亮,当即便是询问道:“书信现今何在?”
“在此!”邵芳并没有依照徐阶的吩咐烧掉此信,便从怀中的夹层掏出来道。
旁边的亲随见状,当即将那封书信转呈给陈阁老,只是书信上面明显有着一股异味。
陈以勤忍着书信中的异味和污渍打开来,先是确认这书信是出自于徐阶之手,便是认真地阅览起来。
只能这封书信仅仅证明徐阶让邵芳前往河南办事,却是没有除阶要邵芳助高拱复出的内阁,已然是不能构成证据。
陈以勤的眼睛闪过一抹失望,便将书信递交张居正。
张居正看着书信的内容,亦是默默地叹息一声,却是知道这确实是他老师的做法风格,更加确信邵芳是受老师所指派无疑。
“邵芳,你还有其他凭证吗?”陈以勤的脸上难掩失落,便是认真地询问道。
邵芳却是微微一愣,显得不解地求证道:“陈阁老,不知你是要何凭证?”
“自然是你跟徐家关系的凭证,最好能证实你跟徐家的关系亲密!”陈以勤知道只有邵芳能跟徐家绑到一起,这样才可以证明邵芳此次是受徐阶的指派办事。
邵芳思索了片刻,显得认真地回应道:“小人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暗地里帮徐家办事,处理一些江湖之事,故而时常出入于徐家。”顿了顿,他的眼睛微微一亮地道:“因徐琨那根东西不行,我跟他的老婆有染,还生下了我的骨肉,却不知算与不算呢?”
这……
陈以勤和张居正不由得眼睛一瞪,却不知该说邵芳的胆子大,还是徐家竟然帮邵芳养子而不自知。
不过这个事情确实可以坐实邵芳跟徐家的亲密关系,一个能够跟徐家儿媳有染且还生下了小孩的人,却是不能说他跟徐家全然没关系了。
陈以勤给旁边的书吏递了一个眼色,而书吏很快便让邵芳签字画押。
陈以勤看着供状上的内容后,便扭头望向张居正询问道:“张阁老,你现在还觉得高拱的事情不是徐阁老所指使的吗?”
“咱们回去复命,如实上禀吧!”张居正暗叹一声,显得轻轻地点头道。
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他都不敢再为徐阶所狡辩了。
不说邵芳能拿出徐阶的信件,且自由出入都跟徐家深宅的夫人生娃了,这个邵芳无疑一直替徐家人办事。
另外,杨百石等人并不是蠢货,若不是徐阶给他们写了书信,他们怎么可能花费巨资和资源运作高拱复出呢?
正是如此,这个事情已经十分明朗,正是他的老师指使邵芳游说高拱复出并运作此事,为的是要包庇徐瑛毁堤淹田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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