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声音甜腻的某人试图争得缓刑。
抓起案上的书敲在面前人的额头上,林清叹了口气:“莫作小郎情态,身为女子自得顶天立地,阿瑢如此聪慧,区区县试想必不在话下。”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阿瑢所作诗句浑然天成,一派天然,可见在读书上有几分灵气,怎能畏难不前呢。”
闻言林瑢更加心虚,自家人知自家事,她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只有她自己知道,想到亲友对自己寄予的厚望,她恨不得穿回诗会把虚荣争强的自己给摁回去。
自此,她苦哈哈的过上了闭门苦读的日子。
打稻箱改好后,林清将图纸附在家书中一齐寄去了渔阳郡。
然后,成了府里最闲人的她开始围观自家夫郎繁忙的日常。
在看到陈熹一边打理舍务琐事,一边还要抽空读书识字后,尤其是这个世界识字只能死记硬背每一个字的读音写法,林清根据这个世界的历史发展以及圣贤故事仿造《三字经》编纂出了一篇三字一句的《通文篇》。
她从衍母诞子开始将这个世界的历史脉络捋了一遍,三字一句,简洁明了,通俗易懂,琅琅上口。
先前请来的女师倾力教授林瑢,陈熹也只能每日完成写大字的任务后,趁着她们课余时间前去请教。
虽说林清对原主的身体不是很中意,但这脑子她是不能再满意了。几番易稿,差不多花费了一周时间,《通文篇》初稿问世了。
在一个丽日当空的午后,林荫里的蝉鸣愈噪,林清带着这篇让她初露峥嵘的文稿献宝去了。
收到礼物的陈熹十分惊喜,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经过调养而白皙的脸上泛起暗红,看着满篇的大字,心中暗喜,这是妻主为自己写的诗句么?
只识得些许常用字的他满眼期待:“妻主,这是?”
“这是我特意为你编的《陈氏通文篇》,你没有念过幼学,现在识字太费劲了。”林清随意的掸了掸衣袖,似乎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而且三字一句,读来通俗易懂。最近我也没什么事,每日午后我来教你吧。”
感受着夫郎热切中夹杂着钦佩的目光,她暗暗得意,秀钱财秀权势算什么,那些终究是身外之物,暗搓搓的秀智商才当得浮生一大白。
可惜她的身子不能饮酒,不然小酌一番也好。
自这日起,林清每日午后教自家夫郎诵读全文,不出三日,整个西院的侍女和随侍都差不多会全文背诵了。
听着耳边妻主温和的嗓音,陈熹只觉自己的心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他暗暗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就这样,日子在这些平淡琐事中悄悄溜走。
一日,完成课业的林瑢来到林府后花园散心,花园水榭中那几条肥硕的锦鲤还是怪有趣的。
正当她投喂鱼食时,忽听得俩位垂髫小郎在塘边杨柳的荫凉下唱着一首轻快的诗谣。
原本她也没当回事,只是这歌谣的格式越听越觉耳熟,孩童稚嫩的嗓音伴着三字一句的顿挫仿若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这不是《三字经》么,莫不是有哪位同乡同自己一样穿越过来了?
想到这种可能的林瑢急切地站了起来,快步冲向柳下的童子:“俩位小郎,你们刚刚所唱的诗谣是谁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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